流云道人当然知道沈乾龙心中的愤愤不平,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嚣张肆意到外界传遍了其恶名的橙级国师,竟然没有阻拦他走到最前端的举动。
不仅没有阻拦,沈乾龙还体贴地说:“流云道人道法精妙,你敢走到我前面,恐怕是有所准备了,不若现在就说好,你要是能把这阵法给破了,我这橙级国师的位置就让给你。”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就连前面还在研究阵法的特殊警|察们都暗暗对视了几番,不过他们没有说话,警方势弱,不比如日中天的避世天师,更不比历史传承的国师殿,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场合里的他们都是背景板。
半个世纪伫立不倒的国师殿,新社会隶属于国家服务于人民的特殊警种,所谓避世的大天师,三方势力的角逐早已经逐渐白热化,大家都心照不明罢了。
有人劝阻沈乾龙不要如此轻易说出将国师之位赌给他人,沈乾龙根本不在意,只是又阴森森地说:“当然,如果你要是破不了这阵法,就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响头,你得明白,可不是这世界上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走到橙级国师的前面去!”
流云道人这老奸巨猾的老油条,一开始听到沈乾龙拿国师之位来当赌注就隐隐察觉事情不好,只恐怕这阵法比想象中的要更加麻烦,他原本是出于谨慎,不打算应战。
可是泥人尚且有三分性子呢,他好歹也是个不输于橙级国师的避世大天师,哪里能容得下沈乾龙几次三番地将他唤作“猫”“狗”?
“当然可以,”流云道人沉下了声音,“只是老朽对你这橙级国师之位不感兴趣,我若破了你破不了的阵法,你跪下给我学几声狗叫便可。”
“老狗贼还敢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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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尘君距离妖族领地边缘还差一半路程的时候,2020忽然叫他:“大佬你可能不用去了。”
“怎么了?”他脚步一顿,心道自己虽然是去得慢了些,但也不至于让他们等到不耐烦到不肯等吧?
“额~国师殿的橙级国师沈乾龙和钟小离她师父流云道人打起来了,现在两人在外边斗法斗得如火如荼……”
你的敌人因为等你等得不耐烦了自己先打起来了,这样贴心的内部消化的行为让同尘君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
不过他终究还是过去了,毕竟山脚下的小妖更弱,要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可就不妙了。
“呸!狗贼,你根本破不了这阵法,还不速速给老子下跪磕头!”沈乾龙气急败坏,深感流云道人这种避世天师是更恶心的存在,竟然说话不算话。
“橙级国师欺人太甚,如果不是你中途偷袭老朽,老朽早就破了这阵法了。”流云道人心中因这阵法的强大而心有余悸,然而嘴上依然稳如老狗,还及时给自己找到了借口。
“狗东西出尔反尔,你废物就是废物,还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来,就算我不打你,给你三天你也照样破不了这阵法!”
“老朽如今被你打伤,说什么都是白费,恢复到鼎盛时期也需要些时日,又要怎么样才能证明老朽其实一天就能攻克这阵法呢?”
“他|妈|的你臭不要脸!”
同尘君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混战现场
隔着一层透明的防护罩,罩内的小妖们挥拳呐喊“揍他!打他头!”“哎呀,他偷袭,他不要脸!”“哦哦哦,那是黄符!”“呀,引雷了,好厉害!”,罩外的两个老头越打火气就越打,下手也越发不留情,其他人则是心急如焚地阻拦不了。
“也许我确实不该来,兴许再慢一些,能等到他们死一个。”同尘君说。
小黄鸡可能是感冒了,“aichi~”一下就打了个喷嚏。
“等不了啦,”它拿爪子挠了挠鼻子,说,“就是看到他们快停下来了,所以我才没拦着大佬你过来,他们都是人精,不会打死人的。”
同尘君的到来让全场寂静了下来,打斗更是一下子就停了。
“兔子精你终于出来了,”沈乾龙轻蔑地看着同尘君,仿佛在看什么低端物种那样,“你说你族人因那钟小离和袁天霸而死了十三个,又有重伤数百,这肯定是那钟小离的不是,谁叫她是个不要逼脸的老贼的徒弟呢?”
“国师殿的职责就是要帮助人族与妖族和谐相处,现在人族中有奸人害了你们,国师殿自然是要过来主持公道的。”沈乾龙一脸地施舍,居高临下地审判,“但是你还是伤了人,这是法律不允许的,事情的责任划分还得等我一一了解过才能做出,你还不快速速撤了这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