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舒压根没当回事,他摇摇头:“这点伤算什么?只是破皮了而已。”
苏杭拽住了他的胳膊,不容置喙道:“起码把血止住了再走,乖乖坐下。”
越舒实在熬不过他,才就近坐下了,他瞥着苏杭的不经意留出的神色,忍不住说:“你是不是怕血呀?”
苏杭俊脸一僵,说:“瞎猜什么,我会怕那种东西?”
越舒微微侧过头:“可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敢看我的伤。”他想了想,说:“你的洁癖也是因为这个吗?”
因为在不经意间越舒发现,苏杭面对平时的脏乱,只会表现出明显的嫌弃,却不像现在这样,似乎在嫌弃的背后,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喻、隐藏在深层的惧怕,他还是第一次从苏杭的眼睛里察觉出这种情绪。
“你总是对各种事充满好奇。”苏杭显然不想继续继续这个话题,他越过越舒,伸手拿起越舒的包,在里面翻找着:“说你呆吧,有时候洞察力却很强,说你精明吧……”
说着,越舒感觉对面的人沉默了,随后,男人无声地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手里拿着创可贴,越舒抬眼,对上苏杭沉静的视线:“别说话,我给你处理伤口。”
越舒感觉那视线有股莫名的压力,让他有些不自在,越舒默默移开视线,也不说话了。
苏杭垂着眼眸,先用纸巾小心地擦净了他脚腕上留下的血污,动作很利落,让人看不出有丝毫的抵触。
接着,他修长的手指揭开创可贴,目光落在越舒明显的伤口上,然后他皱了皱眉:“怎么这么长的伤口,你不疼么?”
越舒也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尴尬道:“还好,其实我不怎么疼,就是血流的多,看着吓人。”
苏杭不可见闻地叹了口气。
越舒:“……”
他觉得今晚的气氛莫名的微妙,却说不出来哪里微妙,只觉苏杭和平时不太一样,锐利的气场似乎退去了一些棱角,柔和了许多。
“还记得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吗?”苏杭把最后一片创口贴的内皮也撕下来,有些冰凉的指尖抚过越舒的皮肤,抹平了布料的褶皱。
越舒快速收回了脚,又盖上了裤腿,看到苏杭有些犀利的眼神后,他默默的说了声:“谢谢。”
苏杭维持着那个姿势,仰起头看着他:“我问你忘记了什么?你却没有回答我。”
越舒咽了口口水:“这什么问题,我要是能想起忘了什么,那还能叫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