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祝惜辞望着她赫胥猗的脸,到底没有说出这句话。
“可是事情也过去不少年了,你为什么现在才……”
“因为我从未忘记过,”赫胥猗盯着祝惜辞的眼睛,脸上再无一丝笑意,“不是到现在才做这些,而是到现在我才能做这些。张景宣不送上门我还不知要怎么动手,但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我何乐不为?”
祝惜辞因她的话而满是震撼,却又发现自己除了支持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知道,这些事除了自己赫胥猗再没有人能述说。
大概是因为祝惜辞的表情,赫胥猗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表情稍稍缓和,恢复了平静的语气。
“惜辞,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保证仅此一次,只有张家和许家。”
祝惜辞深深叹息,握住了赫胥猗的手——这只手曾为了救她受伤,导致赫胥猗无法再成为一名优秀的钢琴家。
“猗猗,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我只是怕你再一次受伤。”
“你放心,再也不会了。”
只有付出真心才会受伤,现在的她又怎么可能会被人再次伤到呢?张家宅邸,张景宣以及其父亲张申正气氛凝重地对峙着。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不给我认错!”
男人应酬有个逢场作戏原本再正常不过,可许箐茹在大学校门那一闹导致张家和许家成为了笑柄。更严峻的问题是,其中牵扯到了赫胥猗,直接导致尹家对许家发难。
如今许氏建材岌岌可危,张家和他们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根本不可能独善其身。
张景宣满脸倔强,不服输地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都是许箐茹那个疯婆子搞出来的事情!她是你给我定的未婚妻,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她把风月场的逢场作戏当真,把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不仅丢我的脸,丢张家的脸,还把许家搞得乌烟瘴气,难道这也怪我?”
张申脸色铁青,却没有反驳他的话。
“不肖子,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明知道箐茹的性格,你就不能再忍忍?至少把事情做得再隐秘些,也不会到今天这步田地!”
“这步田地有什么不好?正好和许家退婚!我早就受够了她,一刻也忍耐不下去了!”
张申听到儿子的这番言论,气得扬起手就想打他一巴掌。
然而与过往不同,这次他没有打到张景宣,反而被架住了手。
“哼,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任你拿捏吗?我过去事事都要依仗你,什么都必须听你的,为了家族牺牲自己的幸福,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继续忍耐吗?”
张申一愣,这才发现眼前的儿子已然比自己高大强壮。
他在家中素有威严,说一不二,因忙于事业向来很少和张景宣讲道理,都是自己拍板定夺。可此时此刻,感受到自己被握得发麻的手腕,他不得不放弃过往的手段。
“你这个蠢货!”但愤怒并不因此减少,张申一边抽回手一边怒道,“你以为我们还和许家分得开吗?张家的资产已全部在许氏建材中套牢,庄园那边的财产你和箐茹结婚后才有份。许氏垮了,你以为我们能好过?你以为只是退婚就能让我们明哲保身吗?”
这个儿子一心搞艺术,对事务一窍不通。所幸还有些天分,可天分在如今这个社会有用吗?
张家号称书香门第,可在燕京这种地方,一块转头扔下来都能砸到一个勋爵,他们这种家庭也不过是人下人而已。
当初赫胥家鼎盛,他们还能跟着沾一些光,可是当贵族开始没落,他必须开始寻找新的盟友。
张景宣几乎不管家中的事,听到这里才脸色煞青,只仍嘴硬地道:“难道钱比我的幸福重要吗?家里套牢了多少钱,我来补!”
他作为指挥家的固定工资虽然不高,但知名度高又形象良好,代言费还有表演的出场费都不低,一年能有个几百万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