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达景润见到尹如琢的时候,她突然冷静了下来。
要如何开口呢?
开口说自己知道了她的帮助,然后情难自禁吗?
不,尹如琢曾经就怀疑过她不肯离婚的动机是因为愧疚,那么,现在说这些只会加深她的误解。
她仍然不能行动。
赫胥猗努力压下心中的冲动,将这一切掩盖了过去。
只是,尹如琢晚上没有回家这一点让她知道,自己做得仍然不够。
即便是这一年,对方也很少会留宿在公司,怎么可能偏偏今天晚上就要加班?
是无法再接受她的靠近了吗?
赫胥猗望着自己的手,尹如琢的触感似乎还有残留。
她回想起周末时两人如何梦境般的温存,回忆起更久远之前,两人每夜相拥入眠。
曾经觉得屈辱的新婚之夜,此刻回忆起来竟然是如此美好。
她明明、明明就从未厌恶过如琢的触碰,为什么要觉得屈辱呢?
所以人啊,总是擅自对自己施加暗示,又总是等到失去才懂珍惜。
赫胥猗微微叹了口气,望向了了电脑屏幕。
漫漫长夜,她必须要为自己找点事做,以免胡思乱想。
而事实上,除了事业和感情上的事,她确实还有一件更迫在眉睫的事需要处理。
赫胥复。
或许是笃定了女儿会拿着证据去举报自己,他自从那次吵架之后就再没有回过家。赫胥猗这一年来都在搜集证据,除了那个录音之外还找到了曾经的佣人、医生以及曾帮她爷爷订立遗嘱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