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弈勾唇一笑,顺着墨暄的话接过去,“若再多又能怎样?”
墨暄依旧淡定,不急不缓的说着,“那就要看诚王可以怎样,就算嫁给你,成为rén • qī,也并不代表,我便处处需在自己丈夫面前恭敬有加乃至忍气吞声,即便天权和东海乃是如‘兄弟'一般平等邦交,孰强孰弱,诚王应是了然于心,而你我,纵然诚王年长我几岁,可这谁强谁弱可别说的太早。”
“有意思。”宁弈清然一笑,“你都说别说的太早,等到时你我成婚,咱们同住屋檐下,自有的是机会来让这些见分晓。”
听着宁弈这话,墨暄眉间微蹙,拂袖之间,背转过身去,“诚王过来,这该说的也说了,该送的也送了,我还要温书,就不陪诚王闲话了,诚王请便。”
“也是,关于这婚礼诸事还得与宁王和宁王妃好生商榷。”宁弈看着眼前背对自己的人,定声一句‘告辞',话落的同时就转身离去。
墨暄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回过身来,顺着那窗户看到已经离去的人,他也只是照旧坐在这桌案前,自没有继续温书,反而是再次将自己脖颈上戴了十几年的这个平安符取出来细细看着,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这头一次所见的人,好似莫名之间就有许多的不同似的……
这边,宁弈出来之后照旧是回到了王府正厅。
凤亦书看到宁弈,不禁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竹青,为何没叫小宝一块出来?”
竹青随即回答道:“王妃,是诚王说不用,所以……”
墨嫣在旁念叨着,“爹爹,诚王和哥哥又不熟,说是说有婚约,可毕竟也是头一遭,见着面了,打了声招呼,也就是了,哥哥在这里,他俩你看我我看你,岂不尴尬。”
宁弈对于墨嫣这话,索性顺着说下去,“郡主所言极是,本王也非急进之人,适才见着面说上话了,一切都是妥当,就不用这些,总该是要循序渐进。”
转而,宁弈看向眼前二人,一本正经往下说着,“此番来上京,一应所需聘礼,本王早已准备好,只是在港口从船上卸下,再转陆路运来上京需要花费时间,本王所带的一众使臣先行抵达上京,不出三日,聘礼自会送达。”
“诚王就这么想娶我哥?难道只是因为当年的一个约定,诚王年纪也不小了吧,按理来说早该就是到了议亲的年纪,难道在东海国,诚王就没有两心相许之人,诚王是非我哥不娶吗?”墨嫣听着宁弈说的那些话,一股脑的就将这些话问出口。
“嫣儿。”墨宸烨唤了一声。
宁弈应答自如的说道:“自己应下的约定,自是时时刻刻铭记于心,不敢忘却,想来宁王和王妃都不会简单的觉得,这么些年我就只是干等着,全然不知自己要娶的是何人吧!”
凤亦书看了一眼宁弈,笑而一问,“那,诚王刚刚去见了小宝,这份心思还是一如既往?”
“若非如此,我自不会同王爷王妃说聘礼之事。”宁弈格外认真的述说这话。
话落之间,墨宸烨和凤亦书也没再多说,一时间,茶饮尽,宁弈起身行了礼后,便从这宁王府离去。
凤亦书看着墨宸烨,“相公,我去看看小宝。”
墨嫣跟着就起身,“爹爹,我跟你一块去。”
“膳房要准备午膳了,嫣儿陪你父王去膳房看看。”
“哦。”墨嫣知道爹爹是要跟哥哥一个人说话,其他人都不要在旁边的。
墨宸烨径直牵着墨嫣的手,“垂头丧气的,这可不像刚才宁弈还在时说话的那个样子,跟父王去膳房瞧瞧,嫣儿午膳想吃什么,便叫膳房做什么。”
这头,凤亦书从正厅出来,已然到了这墨暄的院中,一贯如常的安静,除了近身保护的隐卫江尧守在这外头便再无其他侍从。
“小宝还在温书?”
江尧朝着王妃行了礼,应道:“是。”
凤亦书走过去,看着眼前虚掩的书房门,径自一人推门走了进去,进到里头,看到坐在桌案前的人,目光炯炯,都只是在盯着那一枚平安符而已。
墨暄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回过神,见眼前之人,飞快的站起身来,“爹爹,您这会子怎么过来了?”
“坐吧。”凤亦书就势在旁边坐下,“宁弈走了,想着就过来看看你,如何?”
“如何?”墨暄略略顿了一下,“爹爹是问那宁弈?”
凤亦书浅浅一笑,“如今也算是见着了,可有什么想法?”
墨暄如实的回答着,“都好,爹爹放心,我会如约的与他成婚的,姻缘这种东西不就是一个缘字,与他有这约定,那我就顺其自然好了,纵使宁弈娶我不单单只是因为这份约定,即便到了东海国,嫁入诚王府会有各种可能,我也定能应对的,爹爹安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