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梦看向面前那扇门。
是法国知名设计师ChristianLiaigre的手笔。
岂止这扇门?……从她踏入这里开始,目之所及,都是大把的金钱。
宴家是真的足够有钱,也足够有势。却偏偏被顾雪仪这样的女人占据着。
蒋梦心底刚生出一丝艳羡,但很快就又被她按了下去。宴朝、宴家,是她看得见抓不住的东西,她只要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东西就够了。只要度过这一关,虽然比不上宴家富贵,但她也能过上无数人努力一辈子也过不上的生活了……
想到这里,蒋梦一步跨上前,亲自敲响了门。
“宴太太,我想我们得谈一谈。”
着急的是对方,她自然不会屈尊降贵去理会那位蒋小姐。
顾雪仪对门外的声音充耳不闻,她抬起头,专心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相当简陋的地方,奇怪的床,奇怪的灯,和奇怪的窗户……还有许多看上去奇怪又低廉的摆件……对面的墙上,还砌着一大面的水银镜子,镜面正对着她,和她身后的床。
这家人真奇怪,连镜子不能对着床榻的道理都不懂得么?
顾雪仪缓缓走近那面大镜子。
镜子里的她,穿着一条浅绿的丝绸做的裙子,靠两根细细的带子挂在肩上,露出了纤细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裙子裙摆及膝,底下则是一双笔直的腿。
镜子里的女人和她容貌相似,只是被怪异的妆容模糊了眉眼,看上去凶相毕露,又莫名艳俗,年纪一下被拉高了好几岁。
顾雪仪根据躯壳的记忆,找到了“浴室”,又摸索着找到了纸巾,艰难地拧开水龙头,伸出指尖,试探着感受了一下水……
是温的。
这个世界真奇怪,下人没有规矩,屋内摆设没有美感,但这些奇技淫巧倒是有几分意思,带来了不少便宜。
顾雪仪用纸巾蘸着温水,擦拭起了脸上的妆容。
但这些妆容却很难擦去。
顾雪仪倒也不急,就慢慢地一点点地擦,一边擦,一边继续消化关于这个陌生世界的记忆……
门外的蒋梦已经等得万分焦灼了。
今天顾雪仪怎么这么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