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清张姐的表情,但凌华安能听出她语气里浓浓的担忧,她是真的关心宴宇。凌华安安抚地笑了笑,说:“张姐放心,我会劝他的。”
两人没有耽搁,开车赶去市立医院。
江承彦看看沉默的凌华安,说:“华安,你是不是生气了?”
凌华安叹了口气,说:“江队,你说我是不是对宴宇太不关心了?他都已经住院四天了,还是和我住同一家医院,我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华安,你别自责,宴宇不想让你知道,也是怕你担心,毕竟你也在住院。”
“他总说欠我的,其实是我欠他的,只是他要的我给不了,只能从其他方面弥补了。”
江承彦闻言下意识的松了口气,随即回神,不禁一阵苦笑,他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自私的时候。
两人各自陷入沉思,车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凌华安察觉他的异样,出声问:“江队,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在想宴宇的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这么拼?”江承彦下意识的隐瞒,他不想自己在凌华安心里有哪怕一点不好。
“他上次出国,刚到就回来了,大概是因为这个产生了经济纠纷吧,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凌华安不禁一阵苦笑。
“但凡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大不了我回去求我爸。”
凌华安好笑地说:“江队,你把我当成摆设了?只要有我在一天,就轮不到你去求人。”
江承彦闻言心里的酸涩消散,忍不住扬起嘴角,说:“那我还真是抱上大腿了。”
两人很快来到宴宇的病房外,江承彦敲了敲门,紧接着推开门,扶着凌华安走了进去。
宴宇看着进来的两人,不禁一阵苦笑,说:“华安,你来了。”
宴宇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意外,说明张勉已经跟他通了气,在江承彦的帮扶下坐到床边,直接问:“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吧。”
宴宇见凌华安面无表情,心里有些打鼓,小心翼翼地问:“华安,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凌华安沉默,看向宴宇所在的方向。
凌华安清透的眼睛看过来,即便明知道他看不见,也会让被盯着的人有一种压迫感。宴宇明白这次真的惹到凌华安,老老实实地说:“四天前,我晚上回家,开车在别墅区的盘山公路上,突然有个鬼影直直的朝着前挡风玻璃扑了过来,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猛打方向盘,然后就撞上了山体。”
“鬼影?你看清他的模样了吗?”
宴宇摇摇头,说:“没有,只看清是个女人,长长的头发,穿着一条鲜红的裙子。”
“你身上带着吊坠,她靠近不了你,只能用这种方式害你。”凌华安眉头微皱,说:“宴宇,你最近有没有跟谁结仇?”
宴宇想了想,说:“我最近一直在忙公司的事,除了公司就是家,连你那里都去不了,根本就没有跟谁结仇的机会,而且还是个女人。”
凌华安沉吟了一会儿,说:“既然不是你,那就是跟我有关,她动不了我,就想动我身边的人。”
江承彦不解地问:“华安,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是冲你来的?”
“宴宇一直在帮我查案,帮了很多鬼,但也相对的得罪了不少人。那个女鬼没被阴差强制带回冥界,说明她刚死不久,而她却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这个季节似乎不太妥当。”
“女生都爱美,出席正式场合,都会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就像那些女明星,走红毯的时候,不都穿的很少吗?”
“不对。”凌华安眉头紧皱地说:“在玄门中流传这么一个说法,月圆之夜,女子身穿红衣自杀,怨气会是普通怨鬼的几倍,而且因为执念太深,她死后不会失去记忆。既是新死,又目标明确,还能显形,只有这个说法才更合理。”
江承彦接话道:“你们最近查的案子就是高颖委托的,梁亦君的死是孙婷所为,高明强是自杀,他们就算有家人,也找不到你们身上,我想不出会是谁?”
“我们最近查的案子一共有三起,一是蒋昌平被杀案,二是沈欣被杀案,三是高颖被杀案。只要查一查有关当事人的女性家属有没有人过世,那就基本可以锁定这个人是谁,当然自然死亡的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