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秋萍错开视线，沉默了很久，说：“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此时此刻林芳璐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想哭，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可又不想再强撑，低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马秋萍，但凡你之后跟我说一声对不起，说不定我就原谅你了，可是……可是……你怎么就那么没良心呢……”
“如果当年我求你退赛，而不是威胁你，你也会答应吗？”
“我家又不缺钱，就算没有那份工作，我也饿不死。”
林芳璐虽然没有明确的回答，但马秋萍却听到了答案，她心里的怨恨慢慢消散，真心实意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林芳璐哽咽地说：“如果当年我不是求助李明辉，你不会遭遇那样的事，如果我能勇敢一点，你也不会死。对不起，萍萍，对不起……”
凌华安拿出纸符，默念咒语，面前的三只鬼慢慢实体化，说：“想哭就哭吧，能结了心里的结，对你们以后都好。”
林芳璐和马秋萍相互对望，紧紧抱在一起，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马红梅站在一旁也跟着红了眼眶，看向林芳璐的眼神也没了原来的仇视。发泄了很久，三人身上的怨气慢慢消散，算是真正解开了心结。
见三人平静下来，凌华安出声问道：“马红梅，你是被谁练成了活尸？”
“他长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人。”
凌华安点点头，说：“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不知道。大约一年前吧，我一直在计划复仇的事，他突然出现说可以帮我，我一开始对他还是很警惕的，可见识过他的能力后，我就相信了他。一个月前，杀芳璐的计划就是他指示我的，还有之后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他策划的。包括有关凌先生的事，也是他告诉我的。”
“那天晚上你来找我，也是他的计划？”
“不是。虽然他看似一直在帮我，但我隐约觉得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我问他，他从来不说，我就有了戒心，去找你是我私下的决定，他并不知情。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将我困在了那口棺材里。今天晚上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放了我，还让我赶紧去找人报仇，否则就没机会了，然后我就去了看守所。”
江承彦忍不住出声问：“那你前两天发的自拍视频，是早就准备好的？”
“是，找到那些视频后，他就已经让我准备了。”
江承彦接着问：“那昨天很多水军突然反水，也是你们暗中操作？”
“这个我不知道，几天前我就被困在了棺材里。”
凌华安接话道：“这个基本能够确定，就是郝蛮的手笔，他这样反复操作，就是为了激发民众心里更大的负面情绪，转换成他可吸收的能量，用来恢复伤势。”
江承彦点点头，看向马红梅继续问：“你为什么会藏身在那个工地？”
“是那个男人找的地方，说那里偏僻，你们不容易找到。”
“那个门卫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收买了？”
“应该是。自从我藏身在那里，就很少出去，是他给我送吃的，还有必需品。”
见江承彦停了下来，凌华安出声问：“对于那个男人，你还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马红梅想了想，说：“身高大约175公分，身材适中……对了，他左手是六指。每次他见我，都会包裹的很严实，六指的事还是我偶然间看到的。”
凌华安看向江承彦，问：“江队还有要问的吗？”
江承彦摇摇头，说：“案情已经明了，我没什么好问的了。”
凌华安转身看向黑白无常，笑着说：“那剩下的就劳烦两位大人了。”
“凌先生不用客气。这位是否与我们一起？”白无常看向林芳璐。
凌华安也看了过去，说：“时间还早，我身边也需要帮手，就让她暂时留在人间吧。”
“也好。凌先生若是有事，尽管召唤，我们必定随叫随到，再会。”白无常的话音一落，杂货铺里的一众鬼魂，就只剩下了林芳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