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璃怔了怔:“袁如霜?”
云香点点头,神色间有些迟疑。
“可是有什么传闻?”
“听说袁大人被判流放以后,袁家一心想救他,便拖闵翰林在朝中疏通关系,银子跟流水一般的宋进袁家。这半年来,袁家掏空了剩下的家底,听说如今连饭都要吃不起了。袁家小姐便求闵翰林给些银钱,闵翰林却不肯。前两日,袁家的小少爷,生生饿死了。”云香神色复杂道。
宋玉璃一时怔忪,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马车已到了长公主府,宋玉璃下车,恰好遇到下朝归家的周易安。
周易安一身官服,腰杆挺直,斯文秀气的仍是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瞧宋玉璃,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可算来了,公主这两日总是念叨。她如今身子不好,大夫要她安心养胎,最是烦闷,你若有空,便常来瞧瞧她。”
宋玉璃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周易安看了出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袁如霜自尽了。”宋玉璃蹙眉道,“我记得她的夫婿与你是同窗,也是登州人。”
与周易安这般的聪明人,话不必说满,他已明白宋玉璃要问什么。
周易安微微一笑:“当年赈灾之时,闵兄的姐姐与我妹妹一般,都被赈灾的官员临时征召入府,不过两日,便成了一具伤痕累累的尸体。你可知,那官员到底是谁?”
宋玉璃蹙了蹙眉头:“父亲不曾与我讲过。”
“那官员正是袁家的表亲,不过仗着一个户部尚书,又是魏思静的狗腿,便可以草菅人命,为所欲为。如今被人报复,也实属人之常情。”周易安依旧是言笑晏晏的样子,眼底甚至并无多少仇恨。
但宋玉璃却觉得后背发冷,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没错,只她想到那日花宴,袁如霜瞧着闵翰林的样子,突然间觉得有些齿冷。
“你要报仇,我们一直都知道,我父亲也从未阻止过你,但此番作为,实在有些下乘,我只怕你迷失本心。”
周易安笑意更浓,反问道:“你又怎知如今这样,不是我的本心?”
宋玉璃皱了皱眉,再未多言。
魏惊鸿如今养胎,正是百无聊赖地时候,她已显怀,因年纪不比当年,瞧着多少有些憔悴。
她见宋玉璃来了,才终于有了些笑意,二人闲聊一阵,魏惊鸿才笑道:“前两日太子来寻本宫,想本宫帮忙牵线搭桥,约你相见。这事私密,本宫不敢假手他人,这才特叫你来了,才相告。”
“我与太子殿下并没有什么可聊的。”宋玉璃笑了笑道。
“可孤确有话要与你说。”魏思源的声音自殿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