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陈三千精兵奇袭京城,沈欢临危受命,带着禁军和护城军在城楼上守了一个月。
这是必输的战斗。
对方有备而来,而沈欢一开始便觉察出掣肘之处。
这些军队是如何入大夏国境如探囊取物。
京中又为何无人预警。
更不必提城中补给时断时续。
护城军很快便抵挡不住。
沈欢中箭之前,沈家人便已隐约料到,此番沈欢只怕难以周全。
后来,城终究是破了。
沈欢被人抬回家中,他身中数箭,嘴里不断咳出血来。
沈秀默默地哭着,直到沈欢抓住她的手,断断续续地交代后事。
他说:“阿秀,沈家无人了,只怕后面的路,需得你替父亲撑着。皇上的密信我已派人送到陈谦手中,他日若有人联络,你替我出面。”
沈欢的话断断续续,并无多少时间讲些家长里短,多是在叮嘱军中事。
如此说了小半个时辰,他才说完。
“可都记住了?”沈欢笑道。
“记得了。”沈秀咬着牙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沈欢看着妹妹的脸,挣扎着张了张口:“阿秀,对不起。”
他只来得及说这一句,便咽了气。
沈家几代人都埋在军中,能说出遗言的,本就没几个。
后来,沈秀在沈欢的铠甲里翻出了他的遗书,内容她没有看,她也不想看。
她只是拿起沈欢的剑,穿上沈欢的铠甲,隐瞒了沈欢的死讯。
那天,前陈的残兵攻入城门,朝着沈家便去。
沈秀握着剑,带着家丁守在前院,冷冷听着门外喧闹之声。
他们寻到了地方,开始撞门。
沈秀抽出剑道:“把门打开,看哪个不要命的敢闯我们沈家!”
她作男子打扮,穿的是沈欢的铠甲,瞧着很有些戾气。
前院的大门开了,几个士兵冲了进来,瞧着院子里明火执仗的气势,沈秀站在中央,手中的剑尚且染着血。
她吼道:“来啊!”前陈的士兵们退了两步。
他们来上京城有要事,主帅也叮嘱,不可骚扰百姓,原本杀红眼的心渐渐褪去,众人面面相觑,自沈家门前散去。
这之后,加上魏惊鸿出面,再无人敢骚扰沈家。
沈秀接管了沈欢临终前所有的布置,以沈欢的名义和陈谦一直保持若有若无的联系,联络京中在暗处的反陈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