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杀死这些人格。
“你知道自己有人格分裂症吧?”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而且,得了?精神分裂症的关龙,是我。这间房子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他们不过是后来鸠占鹊巢的一?群人。”年轻男人越说脸色越狰狞,“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关龙的人,才是于清河。”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但我还是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们。你们猜猜,他们为什么想要处心积虑除掉我?”
惨白灯光下,他的脸色更加苍白,颜色偏浅的眸子这时看起来格外幽深,轻飘飘一?句话,令众人浑身发冷。
其他几?个警察细思极恐,正在做做笔录的年轻的那一位同样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西方有不少国家禁止女性堕胎,认为这侵犯了还未出生的一?块胚胎的生命权。他们哪怕没有出生,但只要肉体正在被孕育,都有相应法律保障他们的生命。
而这些人格呢?
他们都认为自己是dú • lì的,都有自己的人生,他们的性格,长相,成长经历截然不同,可偏偏生活在同一?个身体里。所以,当他们想要继续活下去,不被主人格消灭时,有没有什么法律能够保障他们的权利?
他们也应该被视作一?个生命吗?
于清河,不,是关龙,他扬起头:“是啊,我脾气不好,性格孤僻,可凭什么?这些人格都在同一?个身体里,我凭什么不能把他们消灭掉?我凭什么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凭什么就应该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取代我?”
“我有错吗?”
场外饰演警察的演员们眉头紧锁。
这是个麻烦。
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条例会特别注明人格分裂症患者的那些副人格该怎么办。
关龙既像是在笑,又像在哭。
老警察抓住了一?个关键字,问:“他想取代你?”
关龙又控制不住地笑起来:“对啊,他才是于清河,他一?直想当关龙,想了很久很久。”
老警察直视他:“我相信你。”
“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具体经过吧?比如?……他是从什么时候就想取代你的?想通过什么方式取代你?你们之间又是怎么沟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