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淮听见这声叹息,抽了抽嘴角,在蒋坊的眼里看到了仿佛不久人世的惋惜,让他想削人。
他眯了眯眼,凉凉说道:“兔毛一定痛哭流涕地感激你这样死咒他。建议当面复述,期待现场。”
蒋坊:“?”
旋即他反应过来:“你们找到了?!”
蒋坊的声音太响,所有人都听见了。
阿瑟明显一怔。
余辞站在他面前,垂眼看他:“不论你和上任监狱长、老狱警之间有怎样的小交易,你在我这,没有一点特权。”
“你们两个,把他带进严惩室。”余辞偏头对身后两名老狱警说道。
老狱警犹豫了一下,上前抓住阿瑟的肩膀。
“凭什么带我进去?我违禁什么了?”阿瑟一下挣开两个老狱警的手。
他如同蓄势待发的凶兽,双眼危险地盯着余辞,只等余辞露出一丝弱点,就会进攻。
“质疑监狱长,以下犯上。”余辞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玩味。
阿瑟哧地翻了个白眼,他转向其他死囚,其他依附阿瑟的死囚纷纷附和起来,并从空地四周围了过来。
似乎在酝酿第二场暴-乱。
酆淮见状眉头一皱,他从长椅上站起来,抬脚打算走向余辞。
“诶诶,你别凑去啊。”蒋坊小声喊道,“你要是帮监狱长,其他掺和的死囚之后一定也会整死你。”
酆淮闻言微扬起下巴,他笑起来:“我会怕?”
午后黄昏的光晕打在他的眼睫前,凉风吹起他的囚衣,这一瞬间,倨傲又目空一切,却让蒋坊有些看愣了。
他好像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好看的人,那样的特别却又好像生而如此。
蒋坊忽然琢磨出酆淮一直以来让他觉得格格不入的原因,因为酆淮从来没有把他们这里的任何人看作是同类,永远是一种俯视的姿态,如同看着戏中人的戏外人。
蒋坊有些茫然。
而酆淮已经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