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说罢,就往屋里吼了一嗓子:“当家的,出来搬酒了。”
“来了,来了。”未几,一位较为敦厚老实的汉子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先朝妇人和沈溪笑了笑,而后径直走到马车旁,一坛坛往酒馆搬酒。
妇人没有管他,领着沈溪进酒馆结账去了。
四坛酒,沈溪共结了两吊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出门看见在一旁等他的周渡和罗福,取了二十个铜板付了车资,说了打算:“罗爷爷,你先找地方歇歇脚,吃些早点,我带周渡去置办些东西。”
罗福接过铜板翻来覆去地数了数,皱眉道:“小溪,你这回又给多了。”
沈溪笑说道:“没有给多,一路上您也辛苦了,这饭钱是应该给的,你若是不收,下次小溪可就没脸再坐你车了。”
沈溪这一通软磨硬泡下来,罗福只得把钱收了,末了又道:“那我在牌坊下等你们。”
“,”沈溪应了一声,带着周渡走了两步,又回身提醒了一句,“罗爷爷你可一定要记得吃饭啊,回去还有一路的路程呢。”
“知晓了。”罗福笑了笑,转身拉着牛车找到一家卖羊杂汤的店,花了一文钱要了一大碗不带任何肉类的清汤,配着自己带来的干粮,填饱了肚子。
沈溪说完,周渡突然出声道:“你饿吗?”
“啊?”沈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周渡这是在问他,摇头道:“不是很饿,你呢?”
“不饿。”路上周渡吃了不少沈溪做的豆蓉包,这会还饱着。
“好,那我们先逛,”沈溪点点头,又问,“你想先买什么?”
周渡想也不想道:“衣裳。”
来到这里,他除了自身携带的那点东西外,身无长物。所幸现在还是夏日,身上的衣裳每日过一遍水,第二日就能干透。
换作冬日他定然已经冻死了,也就没这些烦恼了。
沈溪便带着周渡直接去了布店。
周渡走进去,站在布庄柜台上的老板和在布庄里挑选布匹的客人都齐齐朝他瞧来。
实在是周渡人太高了,剪着一头短发,又生得一副好皮囊,他一进来都显得布庄生生矮了一截,想不惹人注目都难。
但他们果然都如沈溪所说,只是稍稍讶异了一下,而后便又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客人可是要买布。”布店老板见周渡进店后,目光只在店里巡梭,不曾停留,忙放下手中的算盘,上前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