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深吸了一口气,既没有骂他也没有说他,转身就要迈步出去。
偌大的孟府不至于连多余的房间都没有,他在哪儿都能对付一晚。
然而沈溪快他一步拦住他,笑意盈盈道:“我把你被褥打湿了,你就别睡地下了,到床上来睡呗。”
“不用,”周渡挪开总是忍不住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冷淡道,“我去找个房间对付对付即可。”
“都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找?”沈溪指指夜幕低垂的外面,“何况别人也不一定能够接受你在屋里点这么多的蜡烛吧。”
周渡蹙了一下眉,这倒也是。
沈溪又道:“整个孟府目前唯一还没入睡,还点着蜡烛的地方……”
他说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凑近到周渡眼前轻声道:“只有孟睢的洞房了,难不成你想去他的洞房打地铺?”
周渡见他越说越离谱,皱眉道:“胡说八道。”
“是是是,就算我胡说八道好了吧,”沈溪低眉顺眼的一点都不生气,哄道,“那今晚就委屈一下你老人家跟我这个胡说八道还胡搅蛮缠的小人睡一晚行不行。”
周渡拿沈溪没办法,静默片刻,也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床边,一点一点地褪下外衫。
用行动表示默认。
沈溪就知道最后会是这样,嘴角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当下水也不喝了,把茶壶往桌子上一撩,快步跑回床前,也跟着脱衣上床睡觉。
周渡还没等他上床,就快速躺进被窝,掖好属于自己的那一角被子,彻底打消沈溪的念头:“一人一半,不许越线。”
沈溪听周渡这样一说,准备拉开被子的手一顿,看着慢慢阖上眼准备睡觉的周渡问到:“周渡,你是小孩吗?”
周渡正准备阖上的眼睛被他的问话打断,疑惑道:“怎么?”
“只有小孩子才玩这种不能越线的把戏。”沈溪索性也不掀被角了,直接从床上下去,绕到周渡睡觉的床沿边。
周渡心头弥漫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
沈溪走到他床边后,直接上手抢了他掖好的被角,一个拱身就挤进了他的被窝,肆无忌惮地闯进他的怀抱。
周渡往后挪了挪,微怒地吼了他一声:“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