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哭湿了周渡的整个肩膀,哭到他呛到喘不过气来,直到听到周渡的安抚,这才从那些阴暗潮湿不堪的回忆里跳出来。
他揪着周渡的衣服,小声地啜泣着,一抽一抽地,宛如一把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地扎周渡的心。
偏偏他有痛喊不出,也不敢喊。
好一会儿后,沈溪哭够了,他用衣袖抹干净哭花的脸蛋,抬起手碰碰周渡的脸颊,声音忐忑道:“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为什么你身上这么冷。”
周渡摇摇头:“没有。”
“那是不是我扯到你伤口了?”随后沈溪又紧张兮兮地问道。
周渡再度摇头:“也没有。”
沈溪察觉到周渡的语气有点冷淡,他不知道哪里惹到周渡了,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了。
安静片刻,周渡感受不到他的动作,低声问道:“困了?”
沈溪学着他的语气道:“没有。”
周渡低头想去看他的神情,却什么也看不见:“怎么不说话了。”
沈溪仰头想去看周渡的眼睛,也是什么也看不见,心中一闷,问道:“周渡,我可以问你为什么怕黑吗?”
沈溪又不是瞎子,周渡每天晚上在房里点那么多的油灯蜡烛,如果这都不知道他怕黑,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但他不敢问。
平时他稍稍靠近周渡一点,他都要张着壳子要咬人,更遑论是破开他的外壳,去窥探他内心的秘密。
他只能一点点地去撬他的壳,才能窥到一点点他柔软的内心,但今晚的周渡好不容易自己打开了壳子,向他展露了柔软的一面,他得寸进尺地想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周渡抚在沈溪后背的指尖微微发颤,沉思一瞬,他还是吐出两个字:“可以。”
沈溪立马问道:“那你为什么会怕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