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试过很多办法都不能让它停止颤抖,也没有办法让它不再疼痛。
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一如十几前它被碾碎的那一刻,让他永生难忘。
他以为好好养着就能好,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周渡望着他的右手,挑了挑眉,而后没有犹豫地拉过他手,轻轻攥住正在轻颤的地方,传递给他温度:“废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陪着你一起去医治就是。”
沈溪眼神空洞,声音略微沙哑:“医不好了。”
“怎么会医不好,”周渡左手看了看他的手,不觉得这是件难事,“你这手又没有断,我们去蜀都,去京都,去寻天下名医,总有能给你治好的。”
“没用的,”沈溪摇了摇头,“我小舅舅从小就被送到太医院学医,他学的是天下最厉害的医术,他都治不好,还有谁能治好。”
周渡没有放弃:“既然大庆治不好,我们就去海外治,我还没给你说过我的家乡吧,我的家乡有一种医术,手断了都能续上,你这还没有断,治起来应该不难。”
沈溪眼睛微亮:“真的有这种医术?”
周渡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有。”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代能不能找出这样先进的大夫来。
不过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的好,世界这么大,用心去寻找没准还真能找到呢?
沈溪定了定神,似乎是在回味周渡说得话。
周渡拍了拍他脑袋:“你看,你本以为是绝境的事,还是会有一线生机的,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帮你走出来呢。”
沈溪沉默地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打开衣柜,先在一间旧衣服里翻出一把钥匙来,再从层层叠叠的衣柜里抱出那个上锁的红木匣子来。
他颤抖着手,用钥匙缓缓开启那个许久未曾开启过的匣子来。
周渡一直没有说话,耐心地等着他接下来的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