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愣了愣,没想到沈溪突然间会问这个,想了想,淡淡道:“大快人心居多吧。”
更深的是解脱。
“你当时不害怕吗?”沈溪顿了顿,忐忑道,“毕竟是你的母亲。”
沈溪这样问,周渡就知道他在问什么了,搂着他,慢慢给他讲诉道:“如果我害怕的话,那些无数因她而支离破碎的家庭,无数因她而毁掉人生的人就真是太惨了,所以我不害怕。”
他只是在亲眼目睹她被枪-决的时候,整整做了三个月噩梦而已。
“那我也不要害怕,”沈溪紧紧搂着周渡的脖颈,“为了让外祖父他们泉下有知,为了给小舅舅争回沈家这口气,我也不要害怕。”
周渡深深地抱紧他:“不害怕,有我陪着你。”
沈溪听着周渡身上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只觉满心安心:“周渡,你真好。”
周渡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孩,眉梢轻挑:“我好,你还不是瞒了我这么久?”
“我错了嘛,”沈溪拉拉的衣袖,认错态度极好,“做错了事的孩子,都要受到惩罚的,你惩罚我呗。”
周渡指尖在他额头上轻轻敲了敲:“对夫君不坦诚,惩罚自然是有的。”
沈溪面色一苦,他就随口一说,周渡还当真了不成,追问道:“那是什么惩罚啊。”
周渡没有说明:“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先睡觉。”
熬了一夜,他可熬不住了。
周渡不说,沈溪也没有当回事,想来周渡这么宠他,必定舍不得打罚他的,肯定是故意这样说,吓唬他的。
由于睡得晚,第二日两人起得都有些晚,新婚夫夫时常起晚一些,也没有人多嘴。
穿戴洗漱好,周渡连早饭也没有吃,就拉着沈溪到沈暮的药房看手。
沈暮的手诊在沈溪的手上,久久没有拿下来,沈溪不禁着急问道:“小舅舅,情况很严重吗?”
沈暮收回修长的指尖,抿着唇不说话,神情显得有些沉重。
沈溪心里一个咯噔,转头紧张地看着周渡。
周渡安慰他道:“别怕,先听听舅舅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