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了解五行散的威力,可是方才瞥见一眼,便被吓得魂飞魄散,惊魂未定。”
她拍了拍胸口,故作夸张的顿了顿。
“大哥身上的痈疮一层叠着一层,像是多年累积所致,而我夫君初到京城不过一年,便是有心也无力那。
更何况,夫君身体娇弱,自打娘胎里便...”
说罢,温良良也学着苏郁的样子,从怀里扯出巾帕,就着眼角的泪珠擦了擦,“婆母命不好,夫君亦是,婆母当年正是身强体健的年纪,怎的就忽然没了。现下细想来,着实有些诡异...
我们防着别人才是,怎的反倒被冤成始作俑者。”
她这般说着,便叫周遭的人纷纷忆起当年沈茹亡去的场景,沈茹未嫁入顾府之前,身子一向体健,反倒是怀顾绍祯的时候,苏郁登堂入室,抱着顾绍礼耀武扬威的整日在她面前转悠。
一个外室,堂而皇之的成了顾淮卿的掌中宝,傲气如沈茹,自是郁郁寡欢。
可再怎么着,也不该死啊...
正在此时,只听身后那人忽然一声尖叫,众人随之望去。
顾绍礼两手扒拉着衣裳,往下使劲拉拽,嘴里还在叫喊着,挣扎着,仿佛在与谁做抗争一般,他蹦跳到床上,从床头摸出一把尖刀,对着自己的手腕猛然一滑,鲜血刺啦一下溅了出去。
他用力往外挤血,仿佛血流越快,他越舒服,通红的面近乎发紫,青筋暴鼓,两只眼球突兀的睁着,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热死我了,疼死我了,我受不了了,你们都想害我...”
沾了血的刀子往外一划,众人连忙倒退着避开。
顾淮卿身子一软,连忙往后退,他摸着胸口,又厉声质问,“孽障,你是要做什么?!”
苏郁吓疯了似的,想上前,又畏惧顾绍礼手里的刀子,只好双臂张在半空,欲上不上的胶着着。
顾绍礼没有听到似的,他反手抓了把脖颈,抠烂的肉陷入指甲里,他往后仰着转了转脖子,面露痛苦,骨节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动,在房内显得突兀而又渗人。
他只觉得浑身燥热,五脏六腑好像被人放了一把火,灼热的温度炙烤着皮肤,烧的浓烈而又薄脆,接着便是无止境的疼,单薄的皮肤好似轻轻一抓就能挠破。
理智告诉他,不能抓,可理智又算什么,他只要舒服。
于是顾绍礼猛然一扒前怀,彻底撕烂了衣服,刚套上的中衣被抓成一道一道的褴褛,透过布条露出的皮肤,抓的血肉模糊。
温良良不忍再看,便躲在顾绍祯身后,胃里忽然涌上一阵恶心,她掩着口鼻,匆忙跑出房去。
她弓着腰,一手撑着树干,一手贴在胸口,吐得酸水上涌,喉间发涩,那酸水里面有苦又酸,不多时便浑身出了层细汗,风一吹,不禁打了冷颤。
肩上一沉,顾绍祯解了自己的披风,罩在她身上,又替她捋了捋后背,“小南,吓着了?”
他声音极低,像是有些懊恼。
温良良想安慰他,却又怕说话间再度呕吐,便只好背着身子摆摆手,那人便小心翼翼的轻拍她的后背,直到她站直了身子,软软的贴着他的前怀靠着。
顾绍祯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湿了一片,虚汗淋漓。
他吓坏,便浅声问,“会不会是有了?”
像个孩子,既期盼着,又畏惧着。
温良良气急,白他一眼,“没有。”
这才几日,决计不会有孕。
顾绍祯吁了口气,见她有了气力反驳,便也渐渐松了心神,他回头看了眼房内,索性不再去理,弯腰打横将温良良一把捞在怀里。
那温热的触感将将靠近,他便觉得有了某种莫名的冲动。
他低头嗅了嗅两人的味道,温良良诧异,往后撤了衣服,不悦道,“早知不来了,浑身腥臭味,脏死了。”
是的,脏死了。
顾绍祯欣喜万分,低头擒住她的耳垂,又顶了顶她的鼻梁,“那我们回去泡个澡,对了,我从南疆新得了一味药草,能舒筋活血,据说在行事之时能增加愉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