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莲点点头,说:“你能看开,最好不过了,不过,我掐指一算,你的造化应当在十八岁之后,钟少爷现在,应当已经快到十八岁了吧?”
钟情露出了激动之色,道:“洛大师,我十八岁生辰,就在一个半月之后,洛大师所说的造化,该不会是在血煞夜里面吧?”
洛青莲挑挑眉梢,说道:“钟少爷打算去血煞夜历练?”
钟情点头说道:“一直都对血煞夜,心生向往。自从年前一位炼药师,说我活不过二十岁之后,我便下定决心,到大陆各处走走,自小到大,爹爹担心我身体不好,阴气过重,容易早死,便不准我去任何危险地方,但我既然快死了,当然就不考虑这些了。”
虽说,他现在已经在遇到贵人之后,没了早夭的后顾之忧,但对于一直向往诗和远方的钟少爷来说,血煞夜该去还是要去的。
钟城主此时才回过神来,虽然黯然神伤,却也无可奈何。
钟城主振作精神,说道:“洛大师的意思,我儿从今往后,便再无妨害,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了?”
洛青莲说:“要是不给他再乱吃丹药补身子,活个长命百岁,理应没什么问题。”
钟城主禁不住动容道:“洛大师果真奇人也,没想到,这困扰我数年的难题,到了洛大师手中,竟是能顷刻解决,我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溢美之词听了太多,洛青莲已经非常淡定了,摆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毕竟我也算是扶摇宗长老,总要替同门家属,排忧解难。”
钟城主心中仍是有些不落忍,叹了口气,道:“只是不知,我那长子将来又会如何?”
对于化成厉鬼的长子,钟城主仍是心里面充满愧疚和歉意,只是人都已经死了,他也不知该如何弥补,若是再重选一次,钟城主恐怕仍是要做出同样的选择。
洛青莲道:“既是为一城百姓而死,身上自有功德加持,改日我将他送回阴曹地府,或是替他谋个阴差,或是叫他洗心革面投胎转世,总归是在这里飘荡要好。”
钟城主感激涕零,行了一礼,道:“多谢洛大师宅心仁厚,我钟仁甫定当厚礼想谢!”
洛青莲摆摆手,说:“客气啥,我驱个鬼也就十万八万金的价格,童叟无欺,钱货两讫,钟城主不必如此多礼。”
钟情听到那价钱,没忍住抽搐了下嘴角,这个洛大师,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张口还真敢要钱啊。不过,往深处想想,钟情就觉得洛青莲就算要再多也说得过去,毕竟,洛青莲这修为,这手段,算是可遇不可求,有钱也买不来。
钟城主哪儿能看不出洛青莲的意思,马上让人拿来了一叠金票,双手奉上,道:“这里,是二十万金的报酬,不过,救我两子性命,这点金票自然远远不够,若是洛大师日后有用得上钟某的地方,钟某定当万死不辞。”
洛青莲收了金票,随手上交给容九霄,笑得合不拢嘴,说:“钟城主既然这么大方,那我不妨提点一句,你亡妻的坟墓,该迁还是得迁,赶明儿我给你指个地方,你把你妻儿迁坟重新下葬,可保你钟家钟鸣鼎食绵延至少三代,也免了断子绝孙的困局。”
钟城主一听,腾时大喜,又禁不住后怕,洛青莲这话的意思,他们钟家原本便是要富不过三代,还要绝后,这可着实太吓人了。
钟情身边突然少了个讨债鬼,又得知那是他素未谋面的亲哥哥,一时间心里面还怪空落落的,不过,洛青莲和钟城主又说起血煞夜的事情,便叫他又重新打起精神来。
钟城主有些犹豫,不大想让钟情去血煞夜历练,还劝道:“你身体阴亏仍在,若是想去历练,别的秘境也可以,没必要头一回便去血煞夜试水。”
钟情也是个倔脾气,闻言便极不情愿地说:“前些日子,我去街上的时候,还遇上了楚景和那小子,他还嘲笑我说肯定不敢进血煞夜,还说我在里面肯定活不过三日,我偏偏就要让他瞧瞧,我不光敢进去,我还得活着进去,活着出来,叫他再也不敢嘲笑我。”
楚景和乃是楚家嫡子,属于家大业大,自成体系,楚家各个支系遍布整个血煞大陆各地,生意铺得很大,是浮光城名正言顺的首富,甚至有人传言鬼市实则是楚家产业,旁人不敢当着钟情的面儿嘲笑他,但楚景和却是丝毫没有顾虑。
钟情和楚景和从小就不对付,他没少被楚景和称唿为“小娘皮”、“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