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晋砰地一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她满脸寒霜,“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以为你能威胁的到安亲王府?”这让人不知不觉就没了的法子多得是,郭络罗氏还是太天真。
郭络罗氏心里一寒,她终究是嘀咕了这群人的狠心程度。都说子肖母,女儿这么歹毒,老福晋应该也不逞多让。她真的好不甘心。
郭络罗氏强迫自己冷静,大脑努力的思考着,希望能想出办法破了眼前的局。
随后她灵光一闪,笑道:“怎么?你打算弄死我?也对,外祖父现在不在了,以你的本事弄死个把人不算什么?日后再把过错往我身上一推就是了。不过,我忘记告诉你了,太子妃说明日要我入宫学规矩。若明日她看不见我,你说……”
面上镇定实际上她心里是忐忑的,也不知道这个蹩脚的谎言能不能唬住她们。
二十三格格最沉不住气,她指着郭络罗氏,“你撒谎,太子妃怎么可能教导你规矩?”
“没错,瑾瑜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八阿哥的养母是惠妃、生母也已经成为嫔位主子,若说她们教导你规矩我们信,太子妃?”十九格格摇头,“瑾瑜忘记了,若是论关系,我额娘可是元后的姑母。我们与太子的关系可比你亲厚。”
“信不信随便你们,反正我话放在这了,明日太子妃见不到我怪罪下来,可别说我没有提前通知你们。”
十九格格和二十三格格根本不信郭络罗氏的话,老福晋神色犹豫,玛尔珲的福晋上前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额娘,我觉得这事儿未必是假的。太子妃是未来皇后,皇上都把宫权交给她打理,按理说只是教导个人规矩,也是合理的。而且我听说八阿哥跟太子妃关系不错,没准这事儿是八阿哥自己求得呢。”
惠妃是一宫主位不假,可终究不是亲额娘,良嫔性子畏缩,手里头得用的人都没几个,她怎么教导郭络罗氏?唯一能真正用心教导郭络罗氏的也只有太皇太后和太后她们,可一个年纪大,一个不管事,两人又十分信任太子妃,把这事儿交给太子妃也不是不可能。
玛尔珲的福晋是博尔济吉特氏来自科尔沁,因此她每个月入宫都能跟太皇太后说上几句话,太子妃的得宠她是亲眼见过的。人家在慈宁宫就跟自己的毓庆宫一样,不说慈宁宫的奴才听从她的指挥,就是慈宁宫的摆设都一清二楚。
她嫁给玛尔珲这些年冷眼瞧着,早就明白这一家子打的什么主意。皇家人傻?会任由她们这样对待皇子福晋?除非他们对郭络罗氏不重视。今天郭络罗氏当众让大阿哥下不来台,皇家派人教导她规矩也未必不是没有可能。
老福晋眼神闪烁,“先把人带下去看住了。对外就说郭络罗氏感染了风寒,另外让厨房的人东西都送到她居住的小院,没有我的吩咐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老福晋这话就是要软禁郭络罗氏了。
郭络罗氏怒吼:“你敢?”她知道自己不能被软禁,一旦被软禁这一辈子就完了。别人不清楚,她心里明白自己是说了谎的,只要明天没人来安亲王府,她的谎言自破。到时候她只能任由府里的人搓圆捏扁。
可惜,她的挣扎只是徒劳,郭络罗氏最终还是让人给软禁在小院里。为了防止她乱叫乱跑,老福晋还让人给她灌了能使人虚弱的药。至于郭络罗氏居住的小院,里面的下人大部分都是安亲王府的,唯二的两个忠心奴才也和她一样被关在一起。
郭络罗氏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
“我的小格格哟,这到底是怎么了?”郭络罗氏的奶娘满脸惶恐,看着在床上不能动弹的郭络罗氏她心疼的直掉眼泪。
郭络罗氏也跟着痛哭,或许老福晋心里也没底,怕她说的话是真的,因此给她灌的药药性只是暂时的,只要不喝就能恢复。
她现在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就是嘴巴也发不出声音来,她想告诉嬷嬷发生了什么都不行。
此时的她才发现自己做人的失败,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一个忠心的仆人都没留下。没人能给她通风报信,她只剩下满脸的绝望。
毓庆宫
石榴也在跟太子说着郭络罗氏的事情,石榴说道:“我看这姑娘本性应该不算很坏,听说她早早地就没了生母,安亲王这个人我听阿玛说过,打仗是一把好手,要论内宅手段我看悬。”知道的说他疼爱外孙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郭络罗氏有仇呢。
“她对八弟我看是真的喜欢,八弟对她未必没有感情。她现在才十岁,好好教导将来未必不能掰过来。有个喜欢自己的人做嫡福晋,也是八弟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