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把莲灯转了一圈,想让陆征看个整。
陆征没回答。
直到温白抬头看他,陆征才垂眸,很轻地说:“我捡到它的时候,就是这模样。”
温白:“……嗯?”
几秒后,温白意识到什么,笑意一下子凝在脸上。
“温白。”
温白指尖一顿。
陆征的声音很沉,很缓,在耳边慢慢漾开。
“这不是祭夜图里的东西。”
“你去的地方,也不是祭夜图。”
“是人间。”
“真实存在过的,千年前的人间。”
陆征重新接过温白手心里的灯:“你说你放的那盏灯像它,不是像它。”
明明陆征说的所有话,都在耳边,可温白却有种隔着一层雾气的失实感。
“那灯就是元元。”
温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怎么捡到它的。”陆征面上带着些许笑意。
温白垂眸,摇头。
其实和温白知道的也没差多少。
跟着法船一起漂到黄泉没错,搁浅在岸边没错,那天是人间中元,也没错。
只是缺了一环,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这在一众河灯法船中,只有巴掌大小,毫不起眼的莲灯,是落了字的。
徵。
因为这两个字,才被陆征捡了起来。
从人间漂来的纸灯,却落了他的名字。
谛听说,这灯跟他有缘。
那也是陆征百千年来,第一次到人间去。
可他没找到放灯的人。
他甚至都已经记不得那时候的人间,是个什么模样了,只记得那天落了雨。
后来,陆征带莲灯回了阴司,给了它灵识,养在了身边。
“所以,我那时候看到的人,真的……”注意到陆征有些困惑的神情,温白没再说话。
温白想起来了。
那时他看到了陆征,陆征却没看到他。
陆征:“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