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见点点头,片刻道:“办法肯定是有的。现在什么心理疾病没有办法?其实主要还是患者——明柏,这个你比我清楚吧。”
方明柏没说话。
“药物酒精都能控制,但人总归要清醒的。如果清醒的时候放不下,或者还囿于其中,那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
祈见叹了口气:“我们心理医生最难做。你说那些外科急诊的医生,手起刀落的事。我们还要谈心,还要估量……其实有时候,患者自己心里门清,可就是放不下怎么办呢……”
手机屏幕暗下,姜昀祺安静坐在一边。
方明柏起身走远去接电话的时候,姜昀祺忽然抬头问祈见:“祈医生,我刚刚听到你说……”顿了顿,姜昀祺移开目光落在泛着银光的刀柄上:“如果清醒的时候不是放不下,是摆脱不了……那怎么办?”
祈见注视他,有几秒没说话,脸色逐渐凝重:“在这之前,我想确定一件事。”
姜昀祺抬头,有点懵。
“姜昀祺,你说的是你吗?”祈见问他。
姜昀祺张了张嘴,霎时愣在原地。
祈见朝方明柏方向看了眼,方明柏也正在看他们,似乎明白他们有事要聊,远远笑了下,打了个手势便善解人意地走开了。
姜昀祺看着方明柏走开,沉默半刻。他隐隐觉得,方明柏知道遂浒的事,祈见应该也知道了。
祈见没有打扰姜昀祺,耐心等了一会。但过了好几分钟,姜昀祺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祈见想了想说:“还是我向你坦白吧。我知道你和遂浒有关联——但也仅停留在知道。如果你愿意和我说,我们一起找个时间聊聊。”
姜昀祺垂头不作声。
片刻,姜昀祺对祈见说:“我再想想。”
祈见打断他,凭着一个猜测直接道:“可是我想,它已经影响你比赛了,不是吗?不然你刚才不会那么问我。”
又过了好一会,姜昀祺才点头。但也仅此而已。
所有关于过去的开口都是困难的。
祈见突然后悔自己一时嘴快直接将遂浒摆在毫无预备的姜昀祺面前。今天真的酒喝多了。
思索半晌,祈见语带歉意道:“这样,你什么时候想说,直接给我电话就好。我们立即约个时间。不着急,你自己先试着调整,心理上转换角度看看行不行。这期间我们也可以电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