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带来真实。此时此地的真实。
姜昀祺握着手机听队友说话,看裴辙蹲在冰箱前安置食材,就像每个休息日从战队回到家一样。
当然,裴辙还是不怎么理他。
电话打了快一个小时,结束之后姜昀祺去洗了个澡。身上消毒水气味太重,马上就要吃晚饭,味道很影响食欲。
姜昀祺抱睡衣去了裴辙房间的浴室,衣服换下来搁进脏衣篓,姜昀祺打开淋浴被兜头凉水弄得一个激灵。几步蹭到外面,伸长手去调温水。
可怎么也调不出温水。
虽说夏天洗一次凉水澡没什么,但姜昀祺不想刚出医院转身就再进去——裴辙说不定真的会把他打一顿。
房间没开空调,气温还有些高,姜昀祺光溜溜跑到卧室门口,叫裴辙:“裴哥,没热水。”
裴辙从阳台走来,看他一眼,细胳膊细腿白得招眼,几乎是立刻,裴辙脸冷下来,冰霜似的瘆人,语气格外凶:“穿好衣服。”
姜昀祺委屈:“就几秒。我想洗澡,没热水。”
裴辙一脸严肃走进来,直接把人抱起,抬手抽了衣柜里一件衬衣从头裹住姜昀祺,带人去浴室检查。
姜昀祺被搁在洗漱台上坐好,裴辙过去弯身检查了下,说:“没坏。要等一会。”
姜昀祺:“哦。”
裴辙转头瞪他:“衣服不会穿?感冒怎么办?姜昀祺,你腿痒了?”
姜昀祺觉得裴辙在发脾气,虽然这很少见。
姜昀祺不说话了,很珍惜地摸了摸自己膝盖,低头埋进去。
裴辙盯着面前透明水流,心里愈加烦躁。
气温随着水温升高,镜面很快蒙上薄薄水雾。
姜昀祺从台上下来,站裴辙身后,嗫嚅:“好了……”顿了顿,又有点气不过,张口:“谢谢裴哥……”
听出姜昀祺话里的倔,裴辙转身看他,眸色深沉:“姜昀祺。”
姜昀祺不理他,越过他去试水温。水珠打湿衬衣前襟和衣摆,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一段柔美弯曲的弧度,最终贴在大腿根,笔直细白的双腿被烫得有些红,零星覆盖在莹润肌肤上。脚面踩着湿透的水,脚趾扣地有些用力,指甲都泛起粉白,跟人似的又倔又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