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触到了地,穆泽苍的脑袋一磕,眼前发黑,很快就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穆泽苍的眼皮上隐隐映出了火光,他努力了几次,睁开了被粘住的双眼。
“将军,您醒了?”
耳边传来士兵的声音,紧接着有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扶起了自己,让穆泽苍靠在后面的沙丘上。
穆泽苍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个背风坡,他们大概是从坡顶摔下来的,被风沙掩埋。如今黄霾已经过去,他们大难不死,活了下来。
穆泽苍环视了周围的士兵一圈,心下一沉。如今他的手下,已不足原来的五分之一,还有一些断腿断手的,没有医疗条件,就只能生生的痛着。
“是我的错。”
“将军您怎能这样说?”
“是啊将军,碰上事是谁也没想到的,谁知道那帮龟孙子竟然每条路都埋伏起来了。”
“要老子说还是把咱们陷于不义的那些王八蛋,竟然用假消息忽悠咱们。”
“对没错,等我回去定要揪出那王八蛋!”
穆泽苍听着他们的吵闹声,边城的兵常年征战,看惯了生生死死,即便是为自己兄弟亲人的去世而感到悲伤,但他们更现实的意识到只有走出去才能说报复这一回事。
穆泽苍看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爱马。
“疾风呢?”
本来叽叽喳喳的士兵们瞬间就安静下来了,空气死一般的沉默。
穆泽苍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疾风它……死了。”是那个将自己扶起来的士兵说的。他们都知道疾风对穆泽苍而言不同一般,从穆泽苍还是一个少年郎是就陪他出生入死,战场上疾风一往无前,毫不畏惧敌军刺过来的刀枪剑戟。一人一马走过了大大小小的战役。
“死了……吗?”穆泽苍喃喃自语,低头愣神了一会,眼尾不经意地红了。
但现实不允许他伤心太久,穆泽苍匆匆为疾风立了一块小小的碑,只有一块巴掌大的木牌,是穆泽苍从腰上摘下来的腰牌。尸体没有找到,疾风己经被黄霾掩埋在了厚厚的黄沙之下。
“你生于自然,如今又回归自然,”穆泽苍抚摸着木牌上自己用剑刻上的字,温柔的笑了,“也算是落叶归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