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一亮,便问:“先生,我还没有名字,我能用这个字做名字吗?”
他眸色温然:“自然可以。”又问:“你姓什么?”
她自然而然地回道:“我被先生捡回来,先生说我姓什么我便姓什么。”
他便未再多问,只道:“你既喜欢这个‘夜’字,便以它为姓吧。”
“好。”她毫不犹豫地应声。
“名的话……”
恰时窗前飞过一只青黑色的小鸟,歪着头停在一株老树枝桠上看着他们,他霍然分神,看着那只鸟久久没有回神,继而突兀地笑了一下。
她看见骤然呆住了,忍不住问他:“先生……刚刚因为什么而笑呢?”
他凝眸望着那只羽色青黑、短尾的小鸟,似陷入了回忆中,轻言与她道:“曾有人如同这只鸟儿一样轻轻落在自己窗前的枝桠上,与我道‘先生说得很好,倘若你肯,便如此助我吧。’”
当时的她没有听出他语气中对那个“有人”的思念和眷怀,只问道:“那先生……是喜欢这种鸟吗?”
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宁淡道:“嗯,喜欢。”
“那我就叫它吧。”
“它?”
“这种鸟叫什么名字?”
“这是鹘鸼,又名鹘嘲。”
她看着他道:“那我便叫鹘。姓夜,名字是鹘。以后我便叫夜鹘。”
伊吕微微颔首,语声温润随和:“好,以后你便是夜鹘。”他看着窗外那青黑色又小巧的鸟儿,霍然道:“莫再唤我先生了,叫我老师吧。”
她马上改口唤道:“老师。”
“我曾于山野之间,像教你一样讲课于比你还小的女童,那些孩子也如此这般唤着我老师。”
她听见本能地蹙了一下眉,跟他道:“那是以前的事了吧,老师不要再想了,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