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本来就不是光明磊落的关系,甚至连关系都算不上。他往门口推郑峪章,掩饰自己的情绪低落,“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郑峪章哪里肯,他现在是欲火中烧,安明知的每个动作都在燎原。他被眼前的男孩迷住了,只想占有他。
安明知简直挣脱不了他的手臂,男人的手臂是那样结实有力,紧紧贴着自己,还没等他再去催促,郑峪章又低头吻住了他的嘴,温柔又凶狠的。
那时候的激情是他们相处几年之后再也难以找回的,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对视,火就立刻烧起来,从眼角到眉毛,再烧到全身,引到对方的身上,将他们一起包裹,燃尽。很久以后,安明知再回忆起那天,都会觉得羞愤难堪,从耳根子烧到脖颈。那天他穿着舞蹈衣,在换衣间里被郑峪章按在墙上做。
尽管他说了很多次不要,担心有人会闯进来撞破,担心被人听到,一声声乞求着,喊得人心颤。可郑峪章完全不想放过他,太美了,今晚的少年太美了,他闭眼能想起他在舞台上的模样,美得惊心动魄。
刚才隔壁的换衣间里隐约还有人来往,可他们根本没有心思去顾及,安明知甚至不敢去想有没有被人听到。
郑峪章吻着他湿淋淋的锁骨,然后捡起落在地上的风衣,将安明知包裹住,一把横抱起,在男孩诧异的惊呼中出了换衣间。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演出已经结束了,人也散得三三两两,安明知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怕给人认出来。
之后郑峪章开车带他回了自己的房子,一座位于中心地段的公寓,那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相比于后来在别墅的生活,安明知更喜欢这里。他们一起洗澡,一起偎在沙发上看最新的电影,一起在厨房做“黑暗料理”,在双人床上翻云覆雨。
之后的整个暑假,除了拍戏,安明知就住在这里,郑峪章早出晚归,总是忙得很。安明知总算相信了那时他的话,他是真的忙到没有时间来找自己。
暑假里,安明知拿到了一个剧本,他没想过这么大的制作组会找上他,导演是业内知名的导演,合作的演员也是数一数二的,尽管他饰演的角色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但在这部电影里,绝对是一抹亮色。
试戏也很顺利,但是安明知很快遇到了难题,他饰演的角色在电影里有一段男扮女装的戏,要穿着旗袍和高跟鞋去勾引一名军官,要成熟,要风情万种,就和女人一样,绝不能露出半点马脚。
这对于懵懵懂懂的安明知太难了,尽管他身形相似,可眼神动作会立刻出卖了他,他不能因为自己而拖累整个剧组的进度。导演给了他充裕的时间,将他的戏全部集中在了后期拍摄,为的就是让他好好琢磨这个角色,让他入戏。
因此那一段时间里,安明知整天穿着蹩脚的高跟鞋,在房子里走来走去,郑峪章不在的时候,他还会偷偷换上旗袍,拉上窗帘,给自己营造合适的氛围。可他学的再像,也不过是表皮,人物的内心情感他还是体会不到。
直到有一天,提前回家的郑峪章撞破这一切,饶有意味地看着纯情而诱人的安明知。安明知赶紧脱掉鞋子,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不知所措,窗帘上晃动着他曼妙的身影。
郑峪章走过来吻他,激动且热切,吻完了将他扛起来扔在床上,把自己埋在他的胸前,粗暴地扯开盘扣,闭眼嗅着安明知身上淡淡的香味——沐浴露或是香水的味道,郑峪章那一刻甚至分辨不出来。他像极了剧本里那个被美色冲昏头脑的军官,而安明知正风情万种地勾着他,用那双漂亮无辜的眼睛,还有若有若无撩/拨着人的头发。
“我演不好。”事后安明知躺在床上懊恼地说,“离那种感觉差太多了。”
郑峪章抱着他,握着他的手腕亲吻,“不,很好。就刚才那样。”
天啊,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多么有诱惑力。
“什么样?”安明知茫然地看着他。
郑峪章想了想说:“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用做。”
不需要刻意讨好献媚,用尽全身解数,反而把自己变得多么廉价,就跟那些曾经用尽一切办法想要接近他的人一样。安明知不需要做那些,剧本里的角色同样不需要,他就站在那里,自信的,慵懒的,便自成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