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知摇头,他不饿。他脸颊上有泪痕,被欺负得狠了,刚才被顶得眼泪一直在掉。那东西好大,全进来他会受不住,可偏偏郑峪章兴致上来,怎么求饶都是没用的。
罪魁祸首悻悻拨开他身上盖着的被子:“没有流血,有点肿了。”
“嗯……”安明知疲倦地闭上眼睛。
郑峪章从抽屉里找出来药膏,想帮他清理完了涂,安明知说不用。高/潮后的他体力耗尽,从浴室到卧室换了好几个姿势,此时双腿发酸,后面也肿得很难受。
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能适应郑峪章的索取。
郑峪章看他不愿意动,拿纸巾帮他清理了一下,听见安明知模模糊糊地说:“您弄进去太多了……”
郑峪章揉揉他的头发,一时恍惚,现在安明知已经很少这样说话了,只有他还不谙世事的时候,被自己欺负狠了,才会嗔怨地说这样的话。
一半是真抱怨,一半是撒娇。
如今的安明知学会了逆来顺受,更多时候他是在默默承受着,什么都不愿意跟郑峪章说。
有时不仅是安明知,郑峪章也是一样,怀念着并想回到前几年。
他把被子给安明知盖好,下床关了灯,钻进被子里,轻轻亲了下安明知的额头,就跟几年前似的,跟他说晚安。
已经没有了回应,耳边只剩下轻轻的鼾声。
郑家姑姑说他就是个陪睡的,说得一点都不准确,安明知可没那么敬业,哪有他这样的,总是比雇主睡得还要早还要沉。
睡得早的坏处就在这里,安明知半夜醒了。
房间里只有一点点光,照着郑峪章刚毅的侧脸,他睡得很熟,手还搭在安明知的后腰上,这让安明知醒了也不敢乱动,怕再吵醒了他。
安明知就借着这一点光,打量着他,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郑峪章,一个他爱了这么久的人,从情窦初开到朝朝暮暮,整整八年。
他抬起手指划过郑峪章的嘴唇,笑了。
梦中人被他摸得痒痒,不悦地皱起来眉,安明知像个做坏事被发现的孩子,赶紧收回手。郑峪章睡梦中往这边凑了凑,搂紧他的腰继续睡。
可安明知再没有睡着,一直到天亮。
早上他去楼下做早饭的时候,从窗户里看见外面雪地上有一只不知道种类的小鸟。安明知盯着它看了半天,也没有见它飞走,等准备好了早饭它还是在那里,叽叽喳喳脆弱地叫着。
安明知猜想它可能是受伤了。
雪是新雪,没有人踏过,安明知小心翼翼走过去,在上面留下一串脚印。
郑峪章洗漱好下楼,就见他手里捧着一只受伤飞不起来的小东西,在客厅里正不知所措。
他们住的地方后面就是山,前面是湖,冬天常有鸟类一群一群来过冬,有些还会在人类的房檐下搭窝。
“它翅膀受伤了,飞不起来。”安明知解释。
郑峪章当然知道,问:“你就打算一直这么捧着啊?”
当然不是,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这个小东西。它翅膀受伤了,腿只能勉强蹦跳,安明知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掉到雪地里的,更不知道它冻了多久,不放在手里暖暖,说不定都要冻死了。
郑峪章说:“先找个箱子放进去,等吃了饭搭个窝给它。”
安明知找了个小箱子把它放进去,又把箱子放在比较暖和的地方,才放心去洗手吃饭。
吃过了饭,大约是屋里暖和,小鸟比刚才活泼了些,但还是没办法动弹。郑峪章去院子里捡了一些细碎的树枝和枯草,又去仓库里找了点棉花,在箱子里搭起来个简易的鸟窝。
安明知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就帮着用暖风机烘干被雪水浸湿的枯草。
如果说喜欢一个人,里面多少有崇拜的成分,那安明知对郑峪章就有好几成崇拜在里面,无论是一开始,还是现在。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他什么都会,懂一切安明知不懂的东西。
“好了。”郑峪章把小鸟拿过去查看,“伤得不严重,过两天应该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