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郑峪章并没有带花回来。
还是,他买花送给了别的人?第二天郑峪章要去参加个私人晚宴,安明知已经很久没跟他一起出席过,顺便给了安明知一份邀请函。
“晚上你跟我一起去。”
安明知正在看手机,这一天他的时间几乎都花费在手机上,因为鉴于当前他对自己的知名度定位太不清晰,项雪让他多刷刷微博,看看头条新闻,最近圈子里有不少新鲜事,一些当年比较火的新人安明知也需要认个脸,以免某天打了照面认不出来。
一是万一对方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对方,避免场面尴尬;二是现在媒体在盯着安明知,天天想着爆大料,这种时刻还是谨慎一点好。
他看了眼邀请函,邀请人的名字他只听过,并未见过,也是商界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安明知把邀请函放回桌上,犹豫了下说:“我就不去了吧。”
“非公开的,没有媒体,被邀请的人都很自觉,没人会说闲话。”郑峪章说。
这种私人晚宴,不过是展示自己私欲和炫耀的场合,即使相互不认识,也能夸捧出几句。至于谁跟谁是什么关系,没人在意,聪明人更是不会多问。
郑峪章不经常参加这种社交,心里甚至有点厌恶,但这次的邀请人是他一个大客户,他不能不给面子。
这种场合互相之间关系很乱,所以他才想带安明知去,至少不是他一个人去。如果他自己去,连个人都不带,那么不一定谁会给他塞个人过来。
“你很久没陪我去过了,就这一次,好吗?”郑峪章说。
安明知倚在沙发上,他有点累,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他心里有事,每天都觉得非常疲惫,今天他想早点休息,而晚宴不过十一点不会结束。
所以他说:“峪章,我今天有点累,不太想去。”
对于郑峪章的工作,安明知了解得尚且很少,更不用说他的朋友客户了,安明知通通都不认识。他不太喜欢这样的社交场合,要面对许许多多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还要笑着,陪喝很多酒,即使有时郑峪章会帮他挡掉,他也不喜欢。
这就是为什么有很多活动,他都不参加的原因。
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陪郑峪章去,实际上他以前陪他出席过不少类似活动,但现在已经没那个精力去应酬了。
郑峪章没再勉强他,说不出的失落。失望在他胸腔中快要积压成怒火,再攒下去就要爆炸。
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稳住,任由安明知帮他选好正装,打好领结,送自己出门。
临走安明知隔着车窗冲他笑了笑:“您少喝点酒。”
郑峪章说知道了。
说是个晚宴,其实办得不规矩,邀请的人多且杂,又把地点定在了带泳池的酒店顶楼,跟派对没多大区别。来往的人觥筹交错,一群模特在泳池玩湿身大战,悠扬但不合时宜的钢琴曲响起,几乎人人都有伴,只有郑峪章端着一杯香槟走来走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遇见了几个熟人聊了两句,转身碰见了晚宴的主人,王扬。
“郑总没带人过来啊?”王扬脸上带笑,却给人一股阴狠劲。
他指了指泳池方向:“看见没,那一堆,都是我请过来陪大家作乐的,任君挑选。”
郑峪章笑了笑,没说话。他太了解王扬,王扬这人早年在香港混过一段时间,很有生意头脑,就是为人狡猾,好色。
“怎么?郑总看不上啊?”王扬见他不为所动,接着说,“哈哈果然你眼光就是高,偷偷告诉你,那边还有个,我给自己留着过夜的,送你怎么样?”
郑峪章知道他会来这一套,不太给他面子:“不用了,王总自己留着吧。”
他心情不佳,“离我远点”四个字都摆在脸上。
王扬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心情不好?那更得给自己寻点乐子!”
郑峪章不想跟他多说,找了个理由脱身,王扬是他一个很大的客户,他不想得罪,但并不是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