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知:“你应该比我跟清楚,那天你跟谁在一起。为什么不可能?你喝多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郑峪章说:“他没那个胆子把心思动到我身上!”
安明知眼里有泪,他挣脱郑峪章的手臂,有些残忍道:“也许是您主动的呢?”
没有人能拒绝郑峪章的怀抱,没人能抗拒他的亲吻,他的温柔就是世上最柔软的陷阱,包括安明知自己。
“你下午是去见他?”郑峪章想起下午安明知出去过,看着他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安明知受不了他直视自己的目光,偏过头:“他没说什么,他只是给我看了一点东西。”
郑峪章急躁地问:“什么东西?”
“只是一些照片。”安明知说,“我不是想跟您说这些。”
郑峪章不听,把他抱到怀里:“那天我确实喝多了,但我不认为自己连跟人睡过都不记得。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安明知觉得全身冰冷,即使他在郑峪章的怀抱里,也不再能感受到温暖:“您别这样抱着我,我觉得很恶心。”
郑峪章心脏被重重一击,如同被人攥在手里随意揉捏,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安明知会觉得他恶心。
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慌乱无措,“对不起,我……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
这是郑峪章第二次跟他说对不起。这么多年他只说过两次,第一次在他们吵架之后,郑峪章抱着蹲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安明知说,对不起,宝宝对不起。第二次,在安明知拒绝他的拥抱后,他说对不起。
可他不懂,安明知想要的不是他一句对不起。
“那是您自己的事。”安明知有些心痛地说。
割断一棵养了八年的植物尚且忍不下心,何况是一段八年的感情。
“什么叫是我自己的事?!”郑峪章生气,他想起那天安明知说过同样的话,“是不是我跟谁在一起,跟谁吃饭跟谁睡觉你都不在意?”
安明知反而冷静下来了,他看着郑峪章的眼睛:“我想先分开一段时间。”
郑峪章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安明知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分开?”
“是。”
安明知想,这应该不算是分手,毕竟他们都没有在一起过。或许有过短暂激情,但都在漫长岁月中一点点被磨平了。
郑峪章震惊且生气,他完全冷静不下来,在暴怒中反手摔碎了一个杯子。
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为什么?”
“您现在完全冷静不下来。”安明知嘴唇颤抖,“等我们能心平气和坐下来时,再谈这个问题,行吗?”
“我当然冷静不了!你要我怎么冷静?”
他要他怎么冷静?他从没想过安明知想要跟他分开。
他又想去抱安明知,想到刚才安明知的话,又收回了手。低落的情绪让他声音低哑:“一定要这样吗?”
安明知说:“是。我接了新戏,过两天就走,这段时间您自己保重。”
他没有选择。郑峪章以为安明知说的过两天走,至少会提前跟他说一声,可这天他在公司忙了一天,回到家人就不见了。
郑桢桢前两天已经跟她母亲去南半球度假,郑峪章回家时只有郑予阳在客厅里哭,阿姨在边做晚饭边给他冲奶粉,忙得腾不出来手哄他。电影播完了没有人来帮他换,郑予阳爬上楼梯去找安明知,才发现哥哥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
明明他睡觉之前安明知还在他的床边,抱着他教他识字,亲亲他的额头。郑予阳吧唧着小嘴满足睡下,还做了一个香甜的梦,梦里有父亲,有哥哥,还有哥哥的小蛋糕,是香橙味道的。
醒来后,阿姨哄着他看了部动画电影,等他再去找哥哥,哥哥已经不见了。他跑着把每一个房间找遍,都没看到安明知的影子,直到父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