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雨,安明知冻成这样,估计一时半会儿走不了。郑峪章拿着对讲机跟其他还在寻找的人说了声,只不过天很黑,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个山洞位于何处,没办法说清楚具体位置。
恐怕他们要在这个山洞里度过一晚了。
“您是来找我的吗?”等安明知清醒了一点,问他。
郑峪章想起来还很后怕,摸着他的耳朵,说是啊。不找他还能找谁,也只有他总让自己这么担心。
安明知放心了,没再说话。他好累,郑峪章的怀抱暖和舒适,他很想靠着睡一觉。
“你真想要吓死我啊,我都这把岁数了,心脏经不起被这么吓。”郑峪章说。
安明知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困倦袭来,懒懒地用鼻音回应:“嗯。”
“安明知?”他没什么力气的回应让郑峪章心头一紧,动了下肩膀,呼唤他的名字,“现在不能睡。”
“好累……”安明知意识游离,使劲往他怀里钻,“您别动,靠一靠。”
郑峪章放下去的那颗心又揪了起来,安明知身上热量消耗太快,他也一样,把外套给安明知后,他身上只有件衬衣,山洞里没风却很冷,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跟安明知一样。
他拿手电照了照,看见洞口有一些碎树枝和树叶,把安明知靠在岩壁上,走过去捡来架在一起,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燃起来。
火烧得很快,没几秒燃起来,将半个山洞照得明亮。这样取暖远比两人拥抱着取暖快得多,郑峪章把衣服脱下来烘干,烘干后给安明知穿上,又把他身上的湿衣服架起来烘。
他抱着安明知,声音前所未见的温柔:“暖和点了没?”
安明知体温不再下降,人也比刚才清醒了几分:“嗯。”
“再多说几个字好不好,我害怕。”郑峪章揽紧他,他想把这个人揉到自己身体里,让他永远不能再离开。
安明知笑了下,小声说:“原来您也会害怕啊。”
“当然了,我也是人,哪个人不会害怕?”
他只是个普通人,会爱会恨,会恐惧也会害怕失去。
安明知伸手,感受着火苗传递出来的暖意,跟郑峪章的怀抱一样,温暖得让他贪恋,他的手指几乎要触到火苗。
郑峪章很快将他的手抽回来:“小心点,别烧着了。”
两人相互依偎着,犹如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动物。安明知收回手抱在胸前:“其实我也很怕的。”
“嗯?”
“刚才我真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我一直在想,我还不能死。”安明知说,“您还欠我一个解释。”
“林伊的事?”郑峪章拿出手机,点亮还很足,他擦干上面的水,“那晚的监控都在这里。这个男人是他经纪人,我从头到尾没跟他单独相处过。从他们进去到出来一共二十三分钟,中途还拍了照片,接过你的电话,这么几分钟够发生点什么?”
安明知盯着手机没说话,又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只听郑峪章道:“我多少分钟你还不清楚?”
安明知脸就红了,火苗烤得他有点热。郑峪章揽紧他的腰,把那晚事情经过给他讲了一遍。
安明知听完轻轻皱眉:“东旗?我签的第一家公司也是东旗下面的。”
他当时跟林伊一样,年少无知,一心想着签约公司出道。东旗不是一家小公司,下面有三四家娱乐公司,他签的是鲜盛文化传媒。当然他遇到了跟林伊同样的问题,如今看来,只能说他够幸运,遇到的是郑峪章。
在他解约不久后,鲜盛就被另一家公司并购了,之后的消息安明知没再关注过。
“东旗有很多小有名气的艺人,他们靠这些来吸引新人签约,给他们开出优越的条件,骗他们签下高额赔偿金的合同。”
郑峪章:“没错,然后偷梁换柱。”
安明知经历过,知道多痛苦:“我没想到他们现在还敢这么做。”
“没人敢曝光,他们打不起官司,更付不起违约金。”郑峪章说,“所以我真没跟他发生过什么,绝对碰都没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