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上的力道情不自禁地松了三分,筱白立刻挣脱了他的束缚,使劲儿推开他,用手背抹了抹嘴巴,指着门口厉声道:“滚出去!别逼我报警!”
他的身体因为屈辱和气愤而微微颤抖起来,虽然看上去怒气勃发,但沈之恒还是从他眼底看到了被强行压抑着的恐惧和后怕。他不知所措地望着筱白泛红的眼角,张了张嘴巴,艰涩道:“对不起,我……是我莽撞了。”
熟悉的声音给处于暴怒状态的筱白浇了一盆冷水,他停下动作,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人,目光在他湿透的白衬衫下结实的身躯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哑然道:“沈之恒?”
沈之恒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你更该滚蛋了。”筱白这下不发抖了,只是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大晚上突然跑过来发疯,你想干什么?”
男人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回答,而是探头往房间里看了一眼。
然后正色道:“就是想你了。”
筱白还来不及惊讶这人居然会说情话了,就立刻被他厚及城墙的的脸皮给震惊到了:“沈之恒,你认真的?”他用看肌肉兄贵跳小天鹅的诡异目光上下扫了他一眼,“你……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沈之恒板着脸道,“我只是想明白了。”
但筱白看他那副表情,不太像是想明白了,倒更像是想开了。
他心道自己今晚也别想安生看节目了,干脆叹了一口气,抱臂靠在墙上,问他:“那沈之恒,你想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了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沈之恒道。
紧接着,画风陡然一转。
他紧盯着筱白的双眼,沉声道:“筱白,当我男朋友吧。”
筱白:“…………”这人是傻的吗?
但沈之恒明显是认真的,而且他边说,还边小心翼翼地从湿透的西装里掏出一朵红玫瑰——筱白这才明白,原来这人大冬天有外套不穿是因为这个——但因为男人刚才上头的拥吻,这朵本该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已经被他结实的胸肌压扁了,变成了一朵扁扁的玫瑰花。
……甚至还当着两人的面,噗噜噗噜地掉了两片花瓣。
房间内,一片死寂。
尴尬。尴尬是此时的空气。
在筱白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沈之恒捏着玫瑰花的手都在发颤。他的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花店要关门了,只剩下这一朵,我……算了,你想笑就笑吧!”
他放弃了解释,自暴自弃地说道。
但筱白却丝毫没给他面子,在沈之恒话音落下的瞬间,青年就立刻爆发出了一阵狂笑。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墙,连声哎呦着,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沈之恒,你……哈哈哈哈哈……太有才了!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他这辈子再加上辈子,两辈子加在一起,就没见过用如此寒碜又沙雕的方法来告白的霸道总裁!
男人的一张脸绷得死紧,见筱白最后笑到都蹲在地上直叫唤肚子疼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那朵糟心的玫瑰花一丢,弯腰把人捞了起来。
虽然沈之恒用的是公主抱,但筱白已经没有力气再抗议了,他现在笑得浑身发软。而且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沈之恒就已经把他放到了床上。
筱白靠在床头,怀里揣着个抱枕又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努力收敛起笑容,看着沈之恒一身湿漉漉连床都不敢坐的模样,指了指浴室道:“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我看你这身都冷。”
沈之恒说:“我不冷。筱白,我刚才的话,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等你洗完再说,”筱白摆摆手,“快去,沈总你要是在我这儿感冒了,我可担待不起。”
听他话里的内容像是在讽刺,但沈之恒细细观察了一番青年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发现有类似的意味。他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真冷,便点了下头,拿着一条新毛巾走进了浴室。
这里的浴室还配有烘干机,沈之恒把湿透的衣服塞进去,也穿着一身浴袍走了出来。
这件浴袍对于男人来说明显有些小,胸口几乎完全大敞着,只单靠一根细细的腰带勉强系住。当然,也不排除是沈之恒故意为之的原因。筱白对沈之恒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但他的视线还是牢牢地黏在了男人的八块腹肌上,看得目不转睛。
……他承认,他馋了。
沈之恒靠在墙边,面无表情地挺直了腰板。
他知道筱白喜欢自己的腹肌,每每在床上的时候总是爱不释手。但现在不是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件事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