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嘉树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不打招呼,不说话,只是单纯地吃饭,认真地扒米,一颗一颗数饭粒儿,看着打定了主意不跟这俩人有接触。
山不来就我,我自去就山。丁睦草草扒了两口,突然开口说道:“你没把这儿烧净,心里不痛快吧?”
这话听在孔嘉树耳朵里,跟没有一样,这孩子只是愣了一下,端着碗的手颤了两颤,就又若无其事地吃起了饭,那手掌的抖动幅度,如果不是丁睦这双好眼去看,都看不出来。
真不知道这孩子算得上好脾性还是心思重,干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光一直憋在心里,表面上还能显得这么轻松自在。
李保恩说的没错,这孩子是个“干大事的料”。
等等,李保恩?!
电光火石间,丁睦想到一种可能,他没有忽略掉自己的直觉,而是转头试探着开口问他:“李保恩死了十四次了?”
孔嘉树的呼吸频率变了几变,手中抓住的筷子也夹了几次都没能夹住菜,整个人沉浸在一种不自然的兴奋状态中,好像被提及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不过,李保恩死了,的确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那三道是你新添上去的,”丁睦见他这反应,迅速跟着刚刚的推测往下推进,“但是,我们当时动手的时候你根本没看见过,你是怎么……你看见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