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丁焉不是这样,他此刻不知怎么的,犯了邪似的想要把这刀磨光、磨亮。
关乾对自己做下的手脚很满意。
但,令一人一刀都想不到的是:定乾坤刀身被磨到一半的时候,就再也磨不下去一片锈迹了,任丁焉用尽了草木灰也消不下去一片锈迹。
丁焉看着那一半光亮好比镜子,一半棕红遍布锈迹的刀身,非常头疼:哪怕给他留个尖儿用也行啊!这叫花费了这么多功夫的他多难接受!
关乾比他更烦心,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给他修补刀身,磨亮刀刃,结果却磨不掉!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第一任主人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把他放开了,原来是笃定了没有人能用。
那法阵,原来是这么个用法,他坐在丁焉放在角落的凳子上,心里回想着,思索有没有解决办法。
丁焉盯着这长刀看了半天,咂么了下嘴,决心把这刀伪装成一把好刀摆起来镇宅,起码比做无用功好得多。
但等他找遍了屋子都没找到刀鞘的时候,他才发觉一个问题:这刀好像没有刀鞘?
刀鞘呢?
他喃喃道:“好家伙,这刀没刀鞘啊?那我磨啥啊?”
说完话还“啧”了一声,补了一句:“不穿兜裆布。”
话毕,点点刀身,满脸嫌弃。
关乾:“……”
他感觉有些不对,他下的咒是不定咒,没完成咒语设置的任务是没办法从咒语里清醒过来的,即使任务完成了醒过神来,还是会受咒语影响一段时间,但丁焉不仅清醒过来了,还开始对他指指戳戳的,跟没中过咒似的。
这人血脉有些问题。
关乾看着丁焉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身上的锈既然不是普通的锈,自然不能用普通的方法去除,那么,应该用什么方法?如果这锈迹无法完全磨去,那就代表他永远都只能像一个鬼魂一样存在,无法离开本体十步之外,无法真正成为妖灵——他还不知道自己成的不是妖,是神。
丁焉不知道放在自己家的刀心里想的啥,也不知道那把刀的灵神正站在他身边凝视着他,只是很嫌弃地把这刀刀刃朝下放在了堂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