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跟他说。”关乾发了话,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被当面说什么。
“如果它真的弑主,不等它留存至今,上天也会将它蹉跎,这刀虽说刀身破损,但更多的是人为,而非天弄。”星慧看着上头那长约两指的裂痕,深觉这刀哪怕不被上天着意苛待,也差不多了,哪家有这么多渊源的刀能被人这么对待的?
“那,小师父,你知不知道,这把刀怎么能给它磨光?”丁焉问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星慧有点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刚刚真是卖弄了,本来嘛,他到这丁家村来只是怀着一颗好奇心,哪想居然在这碰上了偷摸化神自己还不知道的器神。
关键是从这刀身上的痕迹来看,那些裂痕不都是成神的时候天雷打的,好些痕迹看着还有点新——应该是近几年打的。
他想着,又问:“小施主,贫僧能不能问一问,您磨这刀,是为了什么啊?”
该不会是想要拿这正邪不知的凶神做什么称霸世界征服大陆的事情吧,那这样的话,他还真不能让这凶神落在这人手里。
“哦,没啥事儿,当时买的时候主要是看它好看。”丁焉说道,“后来磨它是因为家里的刀被我砍废了,杀不了鸡。”
“杀、杀鸡?”星慧有些迷茫,正常人拿到这样一把凶名赫赫的刀中战神,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拿神龛给它供起来吗?怎么会有这么清纯不做作的人真的把它还当做一把刀看?还要用它来杀鸡。他悄么声地又看了眼坐在小板凳上的关乾,发现这男人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变,看起来并没有对这样的安排有什么异议。
平淡得好像这把刀不是传说中凶名赫赫的定乾坤,而是村头老王拆骨刀。
“对啊,刀就是刀,甭管它以前是干啥的,它不都还是刀吗?”这下轮到丁焉迷惑了,“刀不用来杀鸡还能干嘛?”
他思索了一下,试探着问了句:“或者说,裁布?”
星慧:“……”
那不是剪刀该做的事吗?
或许是看出了星慧的心思,丁焉咳了一声,说:“家里有一把刀就行了,没必要再买一把。”
星慧心说:原来这就是您家的刀这么容易坏的原因。
旁边坐着的关乾早在这一个月里习惯了青年开发的各种刀的妙用,现在一看被震惊得有些神志不清的星慧,甚至产生了一种同情的心理,于是他解释了一句:“他家太穷了。”
星慧圆圆的脸上全是崩溃,他不知道别人家是怎么的,但是他原先生活的寺院里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情,每次得到凶器的时候,他们总是小心再小心,每天还得抽出固定的时间给这群武器念经,超度那些惨死在它们手下的人魂,实在超度不了的,就都锁起来,防止这些凶器现世害人。
它们经过了那么多事情,过了那么长时间,身上的代表价值早就超过了它们的实用价值。
这么把凶刀真的当成刀用,还一门心思地要给人磨光的,还真没见过。
“实不相瞒,我近几天一直觉得,这刀有问题。”丁焉说道,“而且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星慧看了眼坐得稳稳当当的关乾,咽了咽口水,说道:“这刀其实已经生了灵了,拿来杀鸡……不太合适。”
关乾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得知了自己身上的锈去不掉,也不能使用刀刃之后,有点难过,情绪明显比刚刚星慧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低落了些。
“这刀给我的感觉像是有几分熟悉。”丁焉摸了摸下巴,“难不成那个宣河王是我先祖?也没听说过他以前有孩子啥的啊?”
关乾坐在那里,心里有了猜测,仗着丁焉听不见,问星慧:“他是不是宣河王的转世?”
星慧虚么眼睛看了看,摇了摇头,小声说:“不是。”
关乾又不说话了。
“小师父,你能看得出我屋里的东西?”丁焉见他眼睛一直往屋子里的某处看,忍不住了,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您能不能给它驱走?”
毕竟不是谁都能适应大晚上的突然被床头看不见的视线惊醒的。
作者有话说:
全是胡咧咧,不要相信我文中出现的任何关于神佛之类的描写,都是假的,都是我杜撰的,都是我编的,参考确实有,但没有任何真实性,不要拿这些东西和现实联系_(:3J∠)_没有意外的话待会儿还有一章
第342章达成协议
“啊这……”星慧犯了愁,因为关乾摇了头。
关乾最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封印变弱了,这是过去的几百年里从未出现的情况,丁家村地邪,丁焉血脉不明,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那些原因才会感觉到的,但这明显和他来到这里之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