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燕恍然:“怪不得要找人帮忙做菌包了。不然这蘑菇就忙不过来了,再加个木耳哪忙得过来。”
“所以才要慢慢来。”项骆想一想,又道,“只是以后做的越多,就需要更多的人手。等官方那边要是帮咱们弄原料,把这个解决了,咱们还会往外村发展。”
项燕皱皱眉头:“那蘑菇价格岂不是掉下来了?”
种的多了,需求量满足了,价格就会达到饱和,进而价格下降。
“这是上头希望的,也会是以后必行的结果。”
而且平心而论,项骆也想谁都吃得上蘑菇。
也许这样,他右眼看见的饥荒就不会出现。
就像去年冬天那连烧了几家的大火一样。只要处理得当,右眼看见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项燕还在想着,项骆道:“只是到那个时候,需要的菌包量更大。村里这边做菌包的肯定有很多。我也想出自己的专门牌子做口碑。只是到时候肯定需要更多的人形成一个流水线……就算不是流水线,也要多找点靠谱的人帮忙一起。”
想要量产,三五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项燕明白项骆的意思了。项骆能找到她,一来他们是自己人,二来项燕确实有难处。
可之所以没找别人,也是因为实在想不到别人有谁靠得住的。
末世人心思变,就算是枕边人都有可能变得完全陌生。何况用本就不熟的人。
只可惜项燕这些年很少回村。从前了解的人很多都不在村子了。就算还在村里,谁知道这么多年变成什么样了?
项燕沉默些许,想了又想,带着几分犹豫的说到:“你能找我,就是没把姑当外人。你也长大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要找人,肯定都是找亲近人或是自己家人,只是有点话我得跟你说。”
项骆是个聪明人,项燕话说了一半,项骆就道:“我不会找我三叔。”
项燕一怔,刚好是她想说的,可见项骆心里也明白项建国不靠谱。
“按理说,咱们是一家人,我跟你三叔是亲姐弟俩。我应该多向着他少向着你。只是你三婶实在不像个样子。要是对外人也就算了,他对咱们自己家算盘也打的噼噼啪啪的。你做买卖的,以后还要做大。这种人要是参合进来,那问题可就越来越大了。”项燕也考虑着措辞,其实并不想让项骆觉得自己是故意在说钱书柔的坏话。可她也怕不提点到了,项骆以后会吃亏。
“她来找过你?”项骆问。
项骆有此一问,项燕暗道一声聪明,也没瞒着:
“我这不跟周文树离婚了吗?就剩我跟你小妹两个人了。事情才安静下来几天?昨儿她就上门来了。我跟周文树离婚了,没有爷们不行。他觉得既然是一家人,他们夫妻俩干脆带着小宗延一块住过来。以后相互扶持有个伴儿。回头她给婷婷找个好婆家嫁了,我们三口人一块养他大孙子,也不怕我没人养老了。”
项燕心底窝了一口火,把婷婷嫁了,然后养他孙子。这不就明摆着打算鸠占鹊巢,住在项燕家里用着项燕攒的东西养活他孙子吗?
这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问题是这样的趁火打劫,在钱书柔的嘴里反而成了他们照顾项燕,占项燕便宜她还应该感激。
项骆冷笑:“劫匪那事儿,你不是得到那么多粮食赔偿吗?”
先前钱书柔去项骆家里闹事,一段时间项建国都没脸去项骆家里。后来买菌包,项骆也是要多少卖多少。正经做生意,没什么多交流。
项建国去项骆那里就更少了,买的菌包也不多。可见他家粮食也不多了,也买不起太多的菌包。
眼下算下来,他们家的粮食也应该不多了。
项骆这里明显是不想跟他们再多交集,钱书柔也知道项骆不是个让人占便宜的主。所以这才又将目光放在项燕身上。
项骆想了想,将当初钱书柔送孙子去他家,请他帮忙照看,结果接孩子的时候横挑眉毛竖挑眼还诬赖项骆偷奶粉的事情说了。听的项燕就地啐了两口。
“她也叫个人,这么多年了我还不认识她?你说平辈的兄弟姐妹也就算了,你个小辈的他还敢上门了去欺负。多大个脸!当年怎么就把她娶进门了。你三叔就毁在娶她上头了。他以前多懂事,近几年也学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当姐姐的自然比谁都清楚弟弟身上的变化。只是身为一家人,钱书柔的表现又过于优秀,所以自然而然的觉得项建国是被带坏的。
项骆只说道:“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项燕眉毛一挑:“你是说……”
“您别忘了,她这么上蹿下跳的四处闹,要是真成了真正的受益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