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项燕为难的。
离婚对她而言是解脱。可周文树从来都不觉得他们两口子是离婚,几次三番的上门来求和。
更可气的是左邻右舍的都觉得他们应该和好,一些事多的大妈没事就上门来当和事老。跟项燕说也就罢了,还跟周婷婷说。周婷婷还没成年的,小丫头子正是耳朵根子软的时候。
万一周婷婷也帮着那个死爹戳项燕的肺管子,那项燕才活不下去了。
项骆不禁调侃了一句:“也是,我要有新姑父挡在门前,婷婷他爸也就能死心了。”
项燕一怔,顿时脸臊得通红:“你这兔崽子!你想什么去了!”
项骆眨眨眼睛:“不是吗?”
“是个鬼的是!我都多大了?就那么老不正经?我这是想要个上门女婿!村里的不放心,这回要是找个没爹没妈没牵挂的,放在家里好歹能拿捏住,不至于让你妹吃亏。你想什么去了!”
项骆尴尬的搓了搓鼻子。其实要是真给自己找,项骆还真不会反对,还挺佩服项燕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的。
“那我就不看好了。”项骆道。
项燕也觉得这事儿没谱。叹了口气:“还不是你家小妹主意多?不过也是,她才多大。就是再等个十年也不急着结婚。”
这边有十六七就结婚的,不过也有三十多岁不结婚也不着急的。近几年村里头又盛行了谁家姑娘四五十岁多没结婚自己当老板,然后去国外做试管生孩子的故事,那些因为柴米油盐蹉跎的厉害的已婚妇女们不知道嫉妒成什么样。有这样的风气在,其实就算老一辈观念老,也没有真的逼孩子结婚的时候。
当然,周文树是个异类。
项骆摇头:“婷婷愿不愿意先放一边,老姑你要知道,这世道,要是村里待不下去了,能逃脱升天当流民也是一种本事。还能走那么远没被野生动物感染来到这里就更是本事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个老实本分的好人,谁知道他从逃生到走到这里,一路上经历了什么?会不会影响后面的心理?真受这个影响暴虐起来怎么办?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委屈的还是婷婷。”
项燕听此言,不觉苦笑:“你看看我,也是想瞎了心了。”
项骆调侃道:“比起那个,还真不如二姑你再找个靠谱。”
项燕拍了一下大侄子:“去去去!你这混小子连你二姑都笑话了是吧!”
项骆只笑道:“这话是我不该说。不过吧,您也当人话听听。那个姓周的对你一直报以幻想,其他人也都觉得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说白了,还是觉得你不会跟他们分开长远。与其被这么不厌其烦的骚扰。你再找一个,把窝占了,老雀儿不就没有再回巢的心思了吗?”
项燕顿一顿,可她身为长辈的婚事,也不好跟小辈仔细商量。传出去也叫人笑话。
只叹了口气:“你就别操心了,我不比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