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怔了下,猛地明白过来周莺的意思。
她心脏狂跳,望着眼前说话的这位夫人。听周莺适才介绍,这些都是江宁有名有姓的大官家眷?
梅香毕竟是未嫁的闺女,哪好意思自己答这问题。周莺抿嘴笑道:“祖母疼爱的紧,想多留两年,故而还未定。各位夫人试试这道茯苓鸭,是我们京城的厨子做的。”
话题别了开去,好像没说,但有确实说了。
等宴散后,周莺又招待众人赏花喝茶,热闹了半日,这才散了。
梅香是紧张的。她私自从家里跑出来,其实于闺誉上是很大的损伤。周莺为了全她的脸面,说她是随父兄来的。
那几个夫人若是有意撮合婚事,必然会先打听她的人品,若是被孙瘸子纠缠和她自己私自逃家的事被捅出去,不知那些个官家子弟还愿不愿意和她议亲。
周莺看梅香心不在焉的,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能做的她都做了,该做不该做她也不想去想了。“舅父来信了,他和舅母这两天就到,家里很担心你,外祖母知道了,她会劝着表哥和二舅父,不叫他们逼你嫁给孙公子的。”
梅香还有迟疑:“可是方才……”
她不想走,离开了,回到周家,只能听从别人摆布。哪里还会给她再逃出来的机会。
况且婚事没着没落,就这样离开,她也不安心。
总得有点眉目了,才能放心不是?
见周莺有点倦倦的,梅香没好意思再求什么,她和周莺一起回去上院,说了会儿话,外头报说顾长钧回了,她立马就起身告辞。
芳杏还劝她:“姑娘,您也不和侯爷行个礼,这多不好。”
梅香面红耳赤,想到那个梦就觉得难堪,“你不懂,以后我的事,你少多嘴。”
周莺给她的已经很多了,她不是个厚颜之人。她承认,对顾长钧是有着朦胧的好感。可她哪里愿意为人妾侍?况顾侯爷还待周莺那样好,她可不愿天天瞧他们在自己眼前恩恩爱爱。
那念头很快就自行在心底掐灭了,甚至没给正主儿察觉的机会。
顾长钧沐浴出来,披着袍子身上还滴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