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闭上眼睛,许久许久才摆了摆手:“把人送回去,交由夫人处置。汪鹤龄,关押地牢。”
汪先生眉头紧了紧,落云咚地跪了下去:“侯爷,求您不要让夫人知道,求您,奴婢宁愿死,求您不要告诉夫人。”
顾长钧勾了勾唇角:“你这么在乎她?还是怕她知道你背叛她的事?”
落云的哭声立即歇了。她不敢置信地,抬眼望着顾长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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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的声音渐渐低了,周莺阖上窗,叫秋霞点灯。
门被推开,顾长钧周身携着寒气,垂头走了进来。
周莺坐在炕上,缓缓起身,“不是说不回来吗?”
顾长钧解了大氅系扣,抛在秋霞手上,一道朝内走,一道解袍子,“念着家中娇娥,急急跑回来了。”
周莺跟在他后头,在屏风外止步。秋霞叫人端了热水过去,顾长钧解衣擦洗了一遍,赤着上身从里头出来,鬓上滴着水,周莺忙将架子上的寝袍递上去。
顾长钧穿了袍子,顺势抱住周莺的腰:“听说你头疼了?为夫替你揉揉?”
周莺耳际泛了红,靠在他身上,“没事了,我就是没睡好,又吹了风。”
顾长钧拥着她朝里走,并排坐在炕上,“今年新任职,事情多,不回京了。已给家里去了信,你再别为这事烦恼了。”
周莺抿了抿唇:“我也不回去,这样能行吗?”怕京城闲话多,又指他“不孝”。
“有什么不行?”顾长钧抚了抚她脸颊,“我说行就行。”
周莺迟疑道:“这几天落云……”
“有吃的吗?”顾长钧伸了个懒腰:“宴上都是些甜兮兮的菜,没吃几口。”
周莺忙道:“有,我去喊秋霞和尹嬷嬷,叫他们准备。”
顾长钧点点头,目送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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