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莺想抽回手,没成功,只得任他握着了。
抬头见帐外好些人围在这儿,周莺抿了下唇,那稳婆倒是机警,把人都喊了出去。
屋里只余他二人了。
顾长钧贴在她手上许久都没有开口。
周莺侧头瞧着他,直到再也没力气了,她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她不知道顾长钧陪了她多久,等醒来时,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
很快就有人发觉,凑了过来:“你醒了?还好吗?有么有哪里不舒服?”
周莺摇摇头,撑着他的手臂坐起身:“孩子呢?”
顾长钧给她掖了掖被角:“母亲在外瞧呢,喜欢得不得了。”
周莺想到一事,忙问道:“他……齐整吧?”
先前听稳婆说,好些人身体不好,生下的孩子也跟着不大健康。她知道自己的事,原本是个被断言不会有子嗣的人。如今有了,正是不知该如何宝贝才好。
顾长钧温笑:“我看过了,他很好。莺莺,谢谢你,受苦了。”
周莺抿唇想笑,眼泪却不知怎么掉了下来。
外头有人报,说张大夫来了。
顾长钧起身把位置让出来,和张大夫寒暄了两句,张大夫道了恭喜,在床前椅子上坐了。
顾长钧信步从屋内走出来,隔间炕上,老夫人和陈氏坐着,正逗弄那个刚睡醒的小家伙。老夫人还把一块儿家传的上好的玉佩挂在孩子的脖子上。
顾长钧认得,那是兄长顾长琛幼时戴着长大的玉佩,听说能辟邪。
他立在那儿,身后是低声与郎中答话的妻子,前头屋里母亲和嫂子逗弄着孩儿。
忽然生了几许丧志的念头,若生活就此平安和顺,还再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