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李修明对巫辰逸的信任,太守府的小厮们对巫辰逸这边的人也不会怀疑什么,毕竟是跟他们家老爷同一条船上的人。
小厮退下后,素问道,“公子,其实只不过是送一件衣裳而已,随便派一个下人来送都可以,你又何必亲自跑一趟呢,省得那个李夫人以为自己多金贵,目中无人。”
经过上次事件,素问对朱兰晓的评价是低到不能再低了,表面看着和和气气,实际上却是个小肚鸡肠,恶毒阴狠的。
白棠摇头,“要是我们不来,方香莲可能要死在太守府了。”
素问一顿,将准备说出口的话吞回去,改口道,“公子,何出此言,方香莲毕竟是李修明的妻子,按道理来说,朱兰晓还是个妾侍呢,有李修明看着,怎么也不会过的很惨吧。”
话音刚落,不远处有一个身着丫鬟服饰的女子拖着一个麻袋走过。
白棠扬了扬下巴,示意素问往后面看去。
素问转头,只见方香莲满头大汗,拖着一个巨大的麻袋,身上的衣裳也是洗到发白,人比之前消瘦了许多,很明显,她在太守府过的并不好。
素问张大嘴,不可置信,“那是,香莲,怎么会……”
说话间,素问脚尖轻点,飞身来到方香莲面前。
摔倒的方香莲顺着裙摆往上看,是一脸关心她的素问。
“香莲,你怎么会做这些事情,府上的下人呢?”
方香莲脸上悲切,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将素问推开跑掉。
素问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等她定下身形时,方香莲已经快跑到走廊尽头了。
“香莲,你别跑啊……”素问运起轻功去追。
凉亭内,白棠喝了一口茶,感叹世间无常,“我以为李修明只是个渣男,却没想到相认之后,还这样对待原配妻子,说他是渣男都侮辱渣男这个词了。”
球儿气愤填膺道,“就是就是,当渣男也是要有条件的好吧,要身高颜值,有钱温柔,舍得付出,这个李修明倒好,靠着方香莲发家,攀上高枝了,被原配妻子找上门,还不知悔改,将妻子当成佣人使唤,简直是垃圾。”
小A在一旁默默听着,并不参与棠棠跟球儿的话题,要是他在参与进去,越骂越起劲,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连个清醒的人都没有。
另一边,素问凭借着灵巧的轻功,很轻易地便追上了方香莲,并将她拦了下来。
在进太守府之前,素问劝阻过她,不要留在太守府里,她不听,结果遭到朱兰晓的虐待,李修明不管,或者说,她根本就见不到李修明的面,下人们也都欺辱她,这段时间,可谓是吃足了苦。
再次见到素问,方香莲自觉无颜再面对她,是自己不听劝告,落得如此下场,怨得了谁呢。
在素问的逼问下,方香莲终于讲述了她在太守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正说着,朱兰晓带着丫鬟,迈着莲步,从走廊的另一头穿行过来。
“方香莲,你居然在偷懒。”朱兰晓身后的丫鬟呵斥道。
方香莲条件反射松开素问的手,低着头唯唯诺诺道,“对、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干活。”说着,便朝麻袋走去,准备将麻袋拖进厨房。
就算素问不是一个暴脾气的人,面对这样的场景,她的脾气也被点爆了。
她拉着方香莲的手,不给她走,“够了,你可是李太守的原配夫人,可不是下人,干活给丫鬟去做就行了,何必屈尊降贵做这种事情。”说罢,她还朝先前出声的丫鬟撇去,示意她才是那个该干活的人。
丫鬟被气得不行,她可是朱兰晓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平时就跟着朱兰晓行走就行了,杂活什么的,从来都轮不到她,现在被素问鄙视,拿她跟方香莲比,她能不气吗?!
丫鬟伸出手指指着素问,“你放肆,你这个贱人……”
“啪”一声,丫鬟捂住痛到发麻的手,愤怒溢于表面。
“白公子,阿霞是本夫人的人,你身为客人,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朱兰晓补不屑于跟方香莲说话,一直由身边的大丫鬟出面,却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被打脸。
白棠从怀中拿出手帕,一根根地擦拭着手指,“我这不是跟李夫人学的嘛,素问是本公子的人,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也该由本公子管教,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在本公子面前乱吠,真是可笑。”
白棠将下巴微微扬起,姣好的长相配上傲娇的神情,不像是外边的纨绔子弟,反而像虚张声势的小猫咪,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真真是可爱死了,而白棠本人却不自知。
饶是这样,朱兰晓还是被白棠的呛声呛到冒心头火,居然在她家的地盘指责她,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