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说。”茭白盯着他。
戚淮下颚骨的流畅线条略绷:“白少尊重董事长的选择,属下尊重白少的选择。”
茭白一时无语,他看着戚以潦为他安排的助手:“你挺有前途。”
戚淮穿西装打领带,肩平又宽,腰窄腿长,满身优质的气息,此时他弯着背,镜片后单薄的眼皮微微掀了掀:“谢白少祝福。”
茭白:“……”
精英助手都是一个味道,戚淮那回答,简直就是陈一铭本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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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戚院长没再找过茭白。
不论是科研院的研究进度,还是戚以潦的病情变化,茭白都一清二楚,那报告每天准时送到他面前。他的精神稍微好一些就没再躺着修养,躺不住,心里头都是事。
七月的第一场雨来时,茭白去医院看章枕,撞见他的心理医生给他讲故事。
讲的还是儿童绘本。
“白白,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章枕声音里的鼻音很重,满脸单纯的委屈抱怨。
茭白愣住,心理医生悄声跟他说,“病人的情绪年龄处在儿时。”
“那是他的避难所。”心理医生这么告诉茭白。
茭白一走到床边,就被章枕抓住手,扣紧他的左手腕部,神经质地用拇指磨蹭:“白白,白白。”
“在呢。”茭白坐到床上,见他欲言又止,焦虑不安,便主动道,“我没事了,都好了。”
章枕桃花形的眼尾发红,微湿的长密睫毛轻扇:“那你以后还会不会……”
“不会了。”茭白露出明晰的笑脸。他现在只等三个好友自动进组,任务已经接近尾声。
章枕磨蹭他腕部的动作停了停:“真的?”
“真的。”茭白说,“我保证。”
章枕绷着的背部肌肉松了下来,他开始问茭白问题,譬如昨晚几点睡的,今天吃了几碗饭,都有什么菜,全是些生活琐碎。
茭白一一回答,他的左手腕部一直被章枕箍着,箍他的那双手白皙,虎口有很厚的茧子,掌心也有很多,紧紧裹着他。
当初他这手腕被岑景末放过血,留下一道口子,他为了掩藏伤处特地穿长袖。
现在章枕做出这举动,显然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