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宁向来不拘小节,平日里给块木板就能睡,可宣年儿十分操心她的衣食住行,说这衣服料子太硬,那汤味道又太重,嫌弃这嫌弃那,简直把她当娇贵的公主养。
“唔,是松软。”唐九宁俯身拍了拍被子,抬头笑道,“多谢宣姨。”
这一声“宣姨”叫得宣年儿心花怒放,当下笑弯了眼,又叮嘱了几句“如今天气渐冷,不要贪凉”之类的话,这才晃着腰肢心满意足地退下。
唐九宁心叹,看背影,明明是一个婀娜美丽的女人,怎么说话做事婆婆妈妈唠唠叨叨。
宣年儿前脚刚走,后脚阿肆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尊主!尊主!大事不好了!”
唐九宁给了上气不接下气的阿肆一个眼神,示意他慢慢说。
阿肆大喊道:“贺、贺门主他一个人杀上百炼山了!”
“什么?”唐九宁一头雾水。
阿肆一路上断断续续和她禀告情况,在他语无伦次前后颠倒的陈述下,唐九宁总算听懂了七七八八,在听到阿肆说混元宗的那几人除了卫恒,其余人都死了的时候,唐九宁的脚步停滞了一下。
卫恒坐在榻上,正由萧鸷帮忙包扎,他的伤口不长,但是深,流了不少血,如今面上有些苍白,但更多的是眼中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