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这里是为了买一些珠宝原料,当年温家能以珠宝发家,除了珠宝设计外,还有独树一帜的珠宝制作工艺。温暖暖作为第四代传人,自幼跟在祖父身边学习,刚学会拿筷子,祖父就把刻刀递到了她手里,前后二十多年的学习,就连公司里的一些老师傅都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
惊蛰能帮她敲开兰亭大学的校门,能让华兰生看到她这么一个人,但是要成为华兰生的关门弟子,温暖暖不敢保证,所以她打算亲手做一件饰品,当做她的敲门砖。
天气太热,交易场的生意也不怎么好。温暖暖刚一进门,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已经确定要做什么,温暖暖顺着柜台一一看过去,很快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见她在自家柜台前停下,店主殷切的站起身,指着里面的东西就开始吹:“妹子,您可真是好眼光,我这里的东西,样样都是精品,您看这块玉,透亮,水头足的很,搁外面没有几十万可拿不下来,您再看看这块,昨儿刚得的翡翠,哎呦摆出来我都心疼……”
温暖暖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小块玉石,说:“把这个拿出来给我看看。”
这块玉石只有巴掌大小,莹白之中夹杂着些许黄色,店主像是植入了百度文库一样,又开始不重样的吹,温暖暖看了一会儿,对他说:“我就要这块了。”
店主忙不迭的说:“妹子,这块玉可不便宜,你可想好了?”
温暖暖抬了抬眼,说:“多少钱?”
店主叹了口气,似乎十分为难,“这样吧,妹子,咱们呢交个朋友,这块玉八千块钱你拿走,行不行?”
“八千?”温暖暖掂了掂手里的玉。
“妹子,我这可是给的实在价,你去其他家看看,谁家的玉能有我家的好?要不是看您长得漂亮,也是真心想买,这个价可给不出去。”
温暖暖笑了下,把玉放在柜台上,一只手在上,另一只手在下比了个手势,说:“这个数。”
店主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好看,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潜规则,像是他们珠宝玉石这一行,买卖双方交换价钱不想让别人知道,就会用特定的手势,温暖暖刚才那样和他还价,就是在想他暗示自己也是内行。
他是看温暖暖年轻,选东西又爽快,就以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富二代,结果竟然是他阴沟里翻船。
既然是明白人,店主的语气也真诚了几分,“妹子,这个价太低了啊,我进价都不止这个数,还有我这摊位费,人工费什么的,怎么都不止那个价。”
温暖暖也不含糊,直接说:“这个玉料只能说中等,价钱高不到哪里去,并且它形状偏且小,不够做玉镯,颜色过于杂乱,雕刻也难,很难卖出价钱。你要是说进价都不止那个数,那只能说老板你看走了眼。”
店主无奈的摆摆手,“行吧,难得开张,拿走吧拿走吧。”
温暖暖笑眯眯的付了款,把玉收回包里,对店主说:“老板敞亮人,以后我还来你这里。”
店主:“……”
不知道为什么,心好像在滴血。
——
讲座结束,华兰生喝了口水,朝旁边熟悉的教授侧了侧身,说:“听说美术学院今年来了几个好苗子?”
自从上了年纪,不管是学校还是家里,都觉得他身体不行,不能再在学校里折腾,非要他回家养老,就连讲座也从一年几次变成了一年一次。
华兰生却觉得自己身体康健,最多就是添了点耳聋眼花的毛病,真要他和年轻人比,不一定差到哪儿去。
教授一听就知道他想问什么,无奈的说:“是有几个,不过都去了油画、素描、还有国画那几个专业,来设计的没有。”
华兰生叹了口气,扶着椅子起身,说:“要不是你们拦着,我还能再教一批学生出来。”
教授在后面虚虚的扶着他,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华兰生今年足有八十岁,十八岁入行,四十岁当上教授,国内外有名的珠宝设计师,至少一半都是他的学生。
“该歇歇了。”教授感慨的说:“再过个一年半载,我也该退休了,到时候去找您下棋,可别把我关在门外。”
回到家,华兰生念叨着什么时候开一场珠宝设计展览会,刚走进书房,就看到小重孙正坐在电脑前玩。
小重孙才五岁,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想到自己电脑里学生发给自己的设计图,华兰生快步走过去,叫了声保姆,把电脑从小孩子面前移走。
保姆把孩子抱了出去,华兰生点开电脑,正想看看文件夹里的东西有没有少,就发现电脑屏幕上多了一张设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