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天天有人上门找你,谎称是我的旧友借钱,你又会如何。”
“当然是借给他。”
唐月凉毫不犹豫:“我并不缺那点金银,若是其中有真有先生旧友陷入窘境,没有帮忙我内心有愧。”
童半夏听了哑然失笑,一直以来时刻皱着的眉头都舒展开来,好奇道:“当真有人去找你?”
确实是有的,而且他也给了钱。
唐月凉颔首,夜深了,信纸干了。他同童半夏道了晚安,拿着信封出去。关上门,穿过回廊,手下拉着黄包车在门口等他。
“回唐公馆。”
坐到车里,唐月凉用特制的小刀划开信封。
童半夏信任他,在这段不便出门的时间寄出去的信都由他经手。每每离开童家后,唐月凉都会拆开来看。
经历过那段疏远时光,他更不能忍受自己与童半夏之间有一丁半点的疏离秘密,一切先生想做的,要做的,他都要清清楚楚知道,这样才能心安。
世人都知道唐月凉对童半夏极其尊敬,戒备森严的唐公馆,只要自称童先生旧识,人高马大的警卫们就会被毕恭毕敬笑脸相迎,上好茶点伺候着,临走前管家还会给厚厚一封银子。唐月凉喜欢世人将自己的名字与先生放到一起,对于这些空穴来风的流言他听之任之,兴趣来了甚至还会见上一见。
倒是上次有人借先生之名找上门来,在唐月凉面前竟敢为了吹捧他踩低先生,唐月凉直接翻了脸,让手下割掉了他的舌头,扔进黄浦江喂鱼。
唐月凉打开了童半夏寄给王槿之的信,扫了两眼,脸色忽然沉了下去。
【他不听我的话,有自己的主意。我扳不过来,不能任由他去,只能把他束在旁边,尽量拘着,不放出去作恶。】
【或许你说的对,他已长大成人,有自己的路可走。我不该去管太多。】
他本以为王家事严峻至此,那位王家大小姐肯定忙的焦头烂额。却没想到这每日信件往来,竟是让先生产生了这般想法。
看来有些人需要一点警告。
唐家掌控着大半个上海滩,唐月凉想做的事不过一句话,就有人为他办妥。不过十天他便收到了染着檀香的信笺。王槿之约他茶楼一叙。
……
“李家人说他们有办法解除折耳的诅咒,我才会与李伯晨成亲。”
王槿之轻抚小腹:“王家要有个足够健康的继承人,不能像我一样。”
“你今日约我出来,就为了这些?”
唐月凉神情冷淡:“王女士,你要清楚,我并非日日都有如此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