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边拿出手机问虞淮父母电话,让他父母来接他,带他上医院看看。
“我家里没人,医生。”虞淮看着徐医生认真说道。
“家长不在家吗?”徐医生问道,这年头生活压力大,家里长辈难免为了生活忙于工作,“亲戚朋友之类的也行,主要有个人照看你,你这情况一个人去医院够呛,别半路晕倒了。”
徐医生说完之后,氛围突然沉寂下来。
少年烟灰色的瞳孔好似飘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迷雾,他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徐医生,让徐医生莫名感觉自己好像触碰到了少年的禁区一般。
“我家里没人,一个也没有。”
这时,徐医生才意识到什么一般。
“啊……对对不起。”徐医生手足无措地道歉,绞尽脑汁想说些安慰的话,看着少年的眼睛却忽然觉得这些话说出来毫无意义。
尴尬无措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
只听这个好看得有些过分的少年轻声道。
“没关系。现在可以让我在这休息一下吗?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去医院看看的。”
虞淮保证完,徐医生连连说可以。
生怕多说话触碰到这孩子心中的敏感区。
徐医生走后,这片区域恢复了安静,宋时城的手中依旧拽着帘子,若有若无的将视线投向边上的病床。
那个看起来十分脆弱的少年好像已经睡着了,宋时城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轻手轻脚的再次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当虞淮睡醒外面已经夕阳西下了。
“你醒了啊。”宋时城一直没睡。
实际上,虞淮睡了多久,宋时城就盯了人家多久。
虞淮见身旁这人还在,正想问问时间,奈何睡得有点久,房间里还打着空调,喉咙干得说不出话。
宋时城见状,将手里捧着的一次性纸杯递给他,杯里还冒着热气。
“喝吗?”
虞淮说了声谢谢,然后伸手接过。
宋时城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手臂看,泛着淡青色的血管被掩埋在雪白的皮肤下,手腕纤细,五根手指骨节分明。
“怎么了?”虞淮抬眼。
宋时城这才发现的反应太过明显,连忙道。
“啊,没事。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会有洁癖呢,没想到你会喝我盛的水。”
虞淮的长相就给人一种活得非常精致的感觉,这种人又多多少少会有几分洁癖。
然而事实上看虞淮校服洗得泛白的蓝色边角就知道,他的生活很拮据,根本没法讲究。
大部分男生都是在高中的时候长得飞快,高一买的校服到高三基本显短。家庭条件不算特别差的学生都会重新买合身的校服穿,而虞淮这件校服还是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