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挺深不解自己皇兄这是何意?甚至最初表现的极为抗拒,他害怕被自己的皇兄忌惮,虽然之前他有想过取代皇兄,但那那时候是因为皇兄太过喜怒无常,而且过于听信右辅大人的话。
但现在,皇兄给他的感觉已经变了,他觉得现在的皇兄完全能够带给天启一个全新的未来。所以他早就打消了那样的念头,甚至已经想好了,只做一个寻欢作乐的闲散王爷,这天下大事都丢给皇兄。
朱挺深直言不讳地问过帝韶景:“皇兄这是何意?这些东西,臣弟看不合适吧?”
他拿着手中的奏折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的皇兄,不清楚这到底是试探还是皇兄真的有意栽培?
帝韶景只是笑着说:“你是朕的亲弟弟,你不帮朕,朕还能指望谁?这天启不是朕一个人的天启,是朱姓的天启,你可明白?”
那之后,朱挺深便没有再抗拒这些事,反而尽心尽力地辅佐自己的皇兄。他随年幼,但智商这方面是真的碾压朱庭钰。上辈子一恶事被朱庭钰压抑得很了,甚至没有机会也没来得及展示自己就英年早逝。
有了朱挺深的帮衬之后,帝韶景偷起懒来更是明目张胆,每日的奏折几乎都扔给了朱挺深,自己每日一下早朝就在御书房的软榻上开始补眠,留朱挺深一个人在桌案前批阅奏折。
一开始朱挺深还没回过味儿来,等反应过来就开始抗议,只不过抗议无效罢了。
每一次朱挺深一抗议,帝韶景就一副虚弱的模样躺在那儿,好似他若是不帮忙就没有人性一般。
朱挺深只能长叹,输了。脸皮没皇兄的厚。
只是就连朱挺深自己都没与想到过,有朝一日,他跟皇兄之间的关系会突然这般亲近,仿佛真的成了普通人家的亲兄弟一般。没有猜疑,没有怨妒,就连那些乌七八糟的小矛盾都鲜有。
朱芫婼还笑说:“若是早知去皇兄面前大胆一回能有这结果,她便早去了,何必战战兢兢这么久?”
朱挺深却觉得,并非如此。
只能是那个时候,若是再早一些去,恐怕结果又变了个样儿。
帝韶景一点一点将手中的权利放出去,交到朱挺深的手上,虽然朱挺深依旧年幼,但是无妨,他还有时间等到朱挺深长大。
在此之前,他还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眼下这就有一件事情,迫在眉睫。
冬季来临了。
刚一入冬,北疆就传来战报,北宸对天启发动了战争,并且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的规模。
帝韶景收到消息的时候正站在宫墙上眺望远方,身上的披肩在寒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