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蕊白衣声音冷了一度。
“小……”竹珠还想再坚持,可蕊白衣那双美得不像话的瑞凤眸子却冷得瑟人,摄得她不敢不听她的,只能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起身离开。
蕊白衣重新闭上眼去。
在没有中mí • yào的情况下,凭她的本能反应和基本功,对付一两个杀手应该还不成问题,但是有个小哭包在就不一定了。
此时是秋末,晚上吹来的冷风打在窗板上,与树木摇动的声音混在一起,夜深之后,听力更敏锐地竖起,蕊白衣预料的状况如约而至。
这次来的杀手比夜润嚣张,不是揭瓦,而是直接从厢房的窗户跳进来。
以酷拽的身法滚至她的床边。
蕊白衣被中的长腿飞出,立马踢到来者的头颅上,她突然很想闻闻脑浆的味道。
一只大掌却比她反应更快地握住她的脚踝,往后一拽,将她拽出床榻,蕊白衣旋了一下身,手弓开,袭至来者的长颈。
能听一声脖子的“咔嚓”声,她也将就了。
可这位杀手再次没有满足她的意愿,她袭过去的手只是划了他蒙着面巾的脸,腰被一只大掌扣住,将她抛到半空。
蕊白衣蹙眉,很不满意自己处于下风,摘下发髻上一珠发簪飞速射下去。
“呲”地一声,她看见黑衣人没躲,分明可以躲掉,他只是侧开胸口的位置,任那簪子刺进他的胳膊。
与此同时,蕊白衣也才看清了对方的脸,适才她手袭过去之时就抓下了对方脸上的面巾。
此时男人一边脸颊上是三道指甲刮出来的血痕,被昏黄的烛光映得暗红,看上去……怪凄惨的。
她身子掉下去那刹,男人闪过来接住她,还来了一个帅气的回旋,而后盯着她微微愣住她小脸,挑眉一笑,低沉暗磁的嗓音响在空寂的厢房里,“好家伙,原来侯府的嫡女还是个练家子,有点儿意思。”
蕊白衣:“……”
你怎么,又来了?蕊白衣从枕头下面摸出昨晚夜润丢给她的那瓶药,走过来瞧了他一眼,眼皮微跳。
若是知道又是这个人,她下手不会这么重,应该说,她才不会对他动手。
这人此时却兴味满满地看着她,丝毫不自觉自己脸上的三条杠有多么醒目,胳膊还呲呲流着血。
两个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冷血杀手充满探究意味地打量在蕊白衣身上,她成为了先开口的那个,“又是来杀我的?”
问这话时,蕊白衣攥着手里的药走到夜润面前,面对她的主动靠近,夜润明显愣了一下,在蕊白衣指头朝他大脸摸过来时,他惊讶一般往后缩了缩脑袋,“怎么,为了活命,想色.诱?”
蕊白衣:“……”
她摸过去的手差点没横开,变成一巴掌扇在夜润脸上,看他伤得不轻怪可怜的份上,忍住了,温软下声,“你别乱动,我给你擦药。”
夜润攥住她的手腕,如峭的浓眉染上冷意,唇角却是勾了起来,“在药里下了毒?”
“……”
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她真想把药砸在他脸上算了。
“说了,你别乱动。”蕊白衣脾气向来是不怎么好的,此时见夜润戏这么多,真怕耽搁久了他会留疤,冷下声来,口气变得几分凶。
她也不管夜润怎么想了,直接把药涂到他脸上,完全无视掉他满带怀疑深蹙出川字的眉心,以及他那强行忍住不想表现出来的怔愣。
给夜润擦完脸,又去擦他渗血的胳膊。
夜润从一开始的抵触和怀疑,到后面渐渐放松了一些下来,他盯着蕊白衣忙活的手看了看,又微掀眼皮盯向蕊白衣尖尖的下巴。
此时他坐着,蕊白衣站着,两个人离得很近,短暂抛去那些复杂的情绪,夜润才发现两个人的呼吸已经离得这么近了,他从蕊白衣的下巴盯向他的唇,忽觉喉咙一痒。
像是要打破这安静,夜润开口道:“罢了,死在这么漂亮的一双手里,我在地府里也能比别的鬼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