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悦低了头,福晋满意得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齐格格太守规矩了,快起来吧。”
坐上面的宽容大度,坐下面的守礼本分,妻妾两个看着就很其乐融融,却让一旁的宋格格揪起心来,她在心中闹腾,这不应该呀,福晋怎么会这么好说话?像之前李格格,她可是毫不客气得训斥来着。
宋格格看看坐前面的李格格,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果然没见她有好脸色,一张脸越发黑了起来,便笑着开口道:“既然福晋都这么说了,齐格格快起来吧,你的身子好起来可就能早日伺候爷了,我们大家都替你高兴呢。”
这话一出,李格格就彻底压不住心头火了,冷哼一声道:“哪里等身子好再伺候爷,齐格格带着病都能让爷去那呢,啧啧啧,这还真不愧是福晋开口称赞的守规矩。”
李格格果然不负宋格格的期望,开口就刺起两个人来。
福晋看着李格格,表面上声音是提高了几分训斥道:“李氏,这里还轮不到你开口。”实则却把宋格格刚刚的所作所为记在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
赵嬷嬷说得不错,宋格格确实有些不对劲,福晋见李格格表情似乎还有些不忿,顺势就道:“既然这样,就让太医再看看齐格格的身子好了,到底是什么病因也好查个明白。”
其实福晋是真的不知道齐悦生得什么病,她院子里的人口风把得死死的,王太医又是四阿哥请来的,与她不甚熟悉,福晋也打探不到病情,只是模糊得知道似乎是肠胃不好。
齐悦脸上显露几分抗拒,“多谢福晋关怀,只是奴才的病已经好了,就不用劳烦太医前来诊治了吧。”
“那怎么行!”宋格格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看起来十分关心齐悦的身体,见着齐悦诧异,她似乎发觉自己动作突兀了些,讪讪道:“身子是自己的,让太医瞧瞧也不是什么坏事。”
见宋格格点了头,福晋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不等齐悦答话就一锤定音道:“好,快去请刘太医。”
巧容点点头,出了屋子没一会就领进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太医来,因为他年纪大,所以女眷都没什么避讳,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没有离开。
刘太医年纪大,医术却很精到,一搭上齐悦的手腕子听着脉象就知道这位确实刚生过病,现在体质还有些虚呢。
起身就如实禀告道,福晋笑着点点头,体虚好,体虚好。
又指着她左下首的李格格道:“难得请到了刘太医,顺便帮其余几位格格也瞧瞧吧,都知道您的医术厉害。”
刘太医自得了几分,背也不驼了,“是四福晋抬举。”他走至李格格身边,先为她诊起脉来。
李格格有点愣,她可从没见过福晋这么好心来着,只是既然请了太医,她就坦然的受着,郑重地伸出手,丫头往上盖了块帕子。她也挺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身子有些不好,要不然怎么从生了小格格后就再没怀过孕呢。
在后面的宋格格可就慌了神,她可不想现在就漏了相,忍着紧张对福晋笑道:“奴才的身子自己知道,就是个庄稼汉,健康的不得了,还是不用刘太医了吧。”
这话说的李格格先不乐意起来,指桑骂谁呢,她比宋格格身体还好呢,她是庄稼汉那自己是啥?忙道:“福晋是好心,宋格格刚刚还不是在劝齐格格,怎么现在反而推辞了。”
福晋看了宋格格一眼,目光里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还是看看好了。”
齐悦坐在对面,捧起一杯热茶来舒服得喝了一口。嗯,香!她似乎品出了瓜的芬芳。
刘太医听着对话,哪里不知道自己这是陷入了后院争斗,背不知怎么的,比原先弯得更厉害了。
强打精神的伸出三指搭在宋格格的寸关尺部位把脉,只觉得像有一排气泡,又或是一个小铁珠依次滚过手指,心中有了底,忙起身给福晋贺喜道:“恭喜福晋,恭喜格格,这脉象往来流利,盘珠之形,正是滑脉,格格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难怪刚才拦着死活不让看病!李格格明白过来,眼神跟刀子似的嗖嗖扎向宋格格,呸!
福晋听到刘太医的恭喜,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赵嬷嬷说对了,宋氏真的怀孕了。
她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脸上还强撑着笑先打发了刘太医,等人一走就看向了宋格格,显然是要她一个解释。
宋格格脑袋上都是汗,慌忙摇头解释道:“怪不得奴才老是觉得自己身子发虚呢,原来是有身孕了,实在是托福晋的福。”
“这话说得,宋格格这是两个月的身子,怎么自己难受就不去请个大夫看看?”后院嘴炮担当李格格立马就戳穿了她,“知道的说宋姐姐是省心安分,可这要是换了不知道的,还不定怎么猜姐姐藏得这么好是有什么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