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福晋的院子里,福晋的脸色倒还好,没有故意挑刺闹事,只是严肃着一张脸在那训话。
“这次跟着爷出门,你们安分些,别在外惹是生非的,丢了主子爷的脸面。”她在惹是生非上加重了语气,就怕几个人不知道礼数。
这次出门,太子,三阿哥,五阿哥等几位阿哥都会带着妾侍出门,要是她们几个和人家闹了矛盾,那可就丢大人了,别说福晋,就连四阿哥都觉得没脸。
福晋虽说是在告诫众人,可是这眼睛一直盯着齐悦,其中敲打的意思,底下人一听就知。
见齐悦低着头没说话,福晋又道,“爷已经进宫去了,等会儿传了口信齐氏你们三个就先坐在马车里,等皇上的车队出去了,你们再跟着一起过去。”
尹氏听到这里,心才落定下来,虽说昨晚上秦嬷嬷传了话,可她还是有些惧怕齐格格会不会闹事,现在福晋当着众人说,看来是不会变了。
福晋还是护着她们的,她松下一口气,到底还是把自己给带到车里去了。
而齐悦看看福晋,却忍不住想着,四阿哥前几日隐晦的敲打怕是白给聋子听了,福晋似乎觉得自己一点问题也没有,还是这么理直气壮地。
她这个乌拉那拉可真是姓错了,该姓牛才是,这个性子犟的······等福晋训诫完,几人差不多又在福晋的院子枯坐了一个时辰,才有外门上的人前来回禀,说是瞧见三阿哥府的门口往外牵马车出来了。
福晋这才朝齐悦几人点点头,让她们跟着在角门帷幕里坐上了马车。
几位阿哥们出门也有顺序,太子紧跟着皇上在最前面,大阿哥其次,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跟在后面,至于她们这些女眷,就排得更后面了,得等万岁爷的车驾出了京城才有空位跟着。
四阿哥这回带的东西算多了,满满当当的十来辆小车,可和前面的三阿哥府上二十多辆马车比,还能被称一句简朴。
角门口那车上一溜围着黄布帘子,最前头还插了柄旗子,显示这是四阿哥府的车驾,前面六辆可以坐人,后面则装着物件。
齐悦坐的那辆和其余并无不同,长约一米五,宽一米左右,让人只能坐着,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还算好的,那尹氏英氏两名侍妾更惨,合着挤在一个车厢里,面对面的别提多丧气了。
云雀从前头车架上翻出个小脚蹬,扶着齐悦小心上了马车,没歇着喘口气就又跳下来去后面找了王福来,从他手里拿上来一个漆器木制八棱的果盘来。
献宝似地揭开盖子给齐悦瞧,“格格您看。”
这果盘外面看着一整个的样子,实则内里装着八个拳头大小的分盒,里面有话梅,山楂,橄榄,梅子干和几块点心。
云雀用帕子捧着一块点心递给齐悦道:“格格,您先吃点填填肚子,马车上不方便,茶水还是少喝些。”
齐悦秒懂,茶水喝多了利尿,马车上可不好上厕所。
只是她对零嘴有些好奇,问了一句道:“这是谁准备的?”
云雀没有黑了王福来的功劳,往外努努嘴道:“是王福来早上去膳房要来的,他前头跟人打听出巡的事,听说没坐马车的头一次都容易晕,特意拣了几样果脯给您缓解的。”
齐悦便顺手拿起一个梅子干塞到嘴里,酸酸的果然让人精神。只是目前马车还停着不动,检验不出是否真能缓解晕车。
云雀见齐悦眼皮子眨眨,犹带几分困意,就把自己身子往边角挪了挪,劝道:“格格要不先睡会,这离动身还早呢。”
说的也是,齐悦也不嫌弃车厢狭窄,拆开一个随身小包袱,将丝被盖在身上,又有常用的枕头置在脑后,侧卧着合上了双眼,没一会就慢慢陷入睡眠之中。
等她再次醒来时,马车已经骨碌碌的开始启程了。
她看着布帘外余光黯淡,心知自己睡得算久了,便揉揉眼睛问云雀道:“这会子到哪了?”
“还没出京城门呢,听王福来说,最前头的车已经出了几十里外了,咱们这还没有走完,实在是长。”云雀感叹道。
还没有出京城的门,齐悦有些诧异,这都几个时辰了还没出去?
她小心掀开车帘一角往外望去,果然看到城墙离马车还有老远,心里不禁就有些无奈,所以说为什么要这么早就把她叫醒呢。
这会子也睡不下去了,马车晃悠,她也不去看什么书籍做什么针线,只从中挑起一缕绣线,同云雀玩起翻花绳来,她的花样多,时不时还能翻出几个铁塔,爱心和钻石什么的,让云雀惊讶连连。
主仆两靠这个解闷到傍晚,出了城门马车速度就快起来,上下颠簸折腾着两人齐齐失去了兴趣,只盘腿勉强坐着,等终于安营扎寨时,齐悦脚早麻了,下车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