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把想法在脑海里酝酿酝酿再酝酿,才开口道:“要按我说,娘娘这是关心四哥呢。”
诶?四阿哥噌一下抬起头看着她,“这话怎么说?”显然还是很在意德妃的态度。
齐悦直视着他的眼睛,慢慢分析给他看,“您想想,娘娘多柔顺的一个人呀,平时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怎么可能因为酒席的事情就责怪您呢。依我看,大阿哥对太子不满这事太大,她就是怕您惹上麻烦才会劝您躲开的。”
“就是这样,你想想宫里人多口杂,娘娘要真直接说,保不齐话就传到皇上耳朵里,担上一个挑拨离间的罪名,所以娘娘才会这样说的。”齐悦果断下了结论,一点都没犹豫的说道。
这番话听得四阿哥是眼睛越来越亮,不错,额娘还是关心他的,只是他把话听岔了。
明白这是个乌龙后,四阿哥总算是松下一口大气,看着面前的齐悦笑笑道:“我还不如悦儿看得明白。”
他以前总以为小格格年纪小不知事,可结果最后还是她帮着自己解了惑。
齐悦甩给他一个后脑勺,现在可算笑起来了,刚刚脸板的跟石头一样臭,“四哥别怪我不守规矩就好。”
她在后面半句话上加重了语气,强调了刚刚四阿哥冷场对她的心理伤害,“要是不赔礼道歉,这件事情我可是要记很久的。”
四阿哥忍不住掰过她的肩膀捏捏齐悦的小脸蛋,这个人哟,得理不饶人。他能怎么办?
四阿哥长出一口气,任凭他再是百炼钢,面对齐悦时也化成了绕指柔,抱着齐悦道:“是是是,是四哥错了。”
没有诚意!齐悦努努嘴,伸出一双手示意道:“四哥看我这双手,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男朋友还是要慢慢教,总要让他习惯做错事情需要付出代价才行,一句轻飘飘的错了就想掩盖错误,齐悦才不会就这么过去呢。
四阿哥多聪明呀,一听就明白了,忙笑着许诺,“好好好,明天我就让人把首饰单子给你送来,不,过几天我亲自带你去街上选,悦儿想逛多久都行,就是逛到小百花胡同都没事。”
齐悦这才满意,露出个小白牙冲他嘿嘿笑,大发慈悲的把这件事给算过去了。
堂屋的苏培盛原本还吓得白了脸呢,这会听到里边的笑声才算放下心,擦擦额头上的汗让人把桌子收拾干净,对于齐格格,他现在就一个字,服!
这位目前在他心里的地位那是直线上升,快跟四阿哥不相上下了,以后有她老人家的命令,苏培盛那是一个磕巴都不打的直接给人家办喽。
瞧瞧人家,苏培盛感叹了一句,那才是真有手段,连气极了的四阿哥都能哄回来,这手段,啧,绝了。
屋里头两位都喝了酒,又闹腾过一场,搂在一起不自觉就起了心思,运动时也比往日放开了许多,连着叫了三回水才歇息。
第二天醒来,别说一贯娇嫩的齐格格嚷着腰酸腿酸了,就连四阿哥都难得睡过了头,苏培盛来叫他的时候,四阿哥脑海里不自觉就想起了句,多情开此花,艳绝温柔乡。
他摇摇头失笑道,悦儿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还真是解语花温柔乡,让人不得不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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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里,德妃娘娘其实这一晚也没怎么睡好,她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出大儿子朝她低头认错的画面来,清晰极了,连衣服上的纹路都能看清楚,更别提说垂在身边那攥紧了的拳头。
德妃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帐子出神,母子连着心,哪怕隔着距离她都能察觉出胤禛当时的难受,可她只能硬下心肠。
太子和大阿哥闹着对立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宫里明面上总是说大阿哥这是不满太子地位,可这不对,若是单凭一个大阿哥的不满,还闹不到现在的局面。
德妃是从一个小宫女爬到今天这个四妃位置的,她从最早伺候皇上起就一直琢磨着讨好着他,几十年过去了,皇上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窥出几分意思来。而这件事情,她就隐隐察觉出不简单来,大阿哥的背后似乎隐隐约约还有个人在推着他助力。
思来想去,能做到这一步的还有谁呢?德妃从背后的手笔中猜到了结果,一个能让她在宫里暴病而亡的结果。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没发现,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才能在宫里头活下去。要是她死了,剩下的两个儿子在宫里头怎么活呢。
她不信这事只有她一个人看出来了,可有谁敢说出来吗?没有,没看大阿哥的亲额娘惠妃都不敢做什么吗?她就不知道这背后的动静?德妃半点都不信,可她对于大阿哥的事情是一点都没有插手,只是在宫里安静的养着八阿哥。